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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妈妈俏女儿（134至138）

一百三十四、
那天是我和女儿陈念菲见面的日子。因为我妈有个老闺蜜的孙子满百天，她带着已三岁零八个月的陈爱雷回老家去了，秦浩又忙于私房菜馆的事，我只好亲自去苏菲那儿接女儿。
苏菲住在她弟弟的一套大房子里，她弟弟苏晓强是她养父的集团公司的少东家，身家不菲。姐弟俩的感情非常好，自她跟我离婚后，一直是她弟弟在照料她们母女。
当时我们是在楼下交接的，这是自去年岁末在索婉伶的墓前一别之后，我第一次跟苏菲见面。
这年三十岁的苏菲，美少妇的风韵越发地迷人，只是在眉目之间有一缕难以隐藏的忧郁。我不知道她的忧郁，是因为和我的过往，还是因为和她男朋友之间的不愉快？
倘若是前者，我会不安，倘若是后者，我同样会不安。因为这两种情况，我都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因为我当初在命运之手的驱使下做出那些事，也就不会有苏菲的今天。
那晚送女儿回去时，我在楼下拨通了苏菲的手机，让她下来接人。
“你能帮我送上来一下吗？俊豪……”她在电话里说道。
这样的要求，我又怎能拒绝？于是带着陈念菲上了楼。
苏菲打开门以后，将女儿抱了起来，“宝贝”、“宝贝”地叫着，两岁的陈念菲却捏住鼻子说道：“妈妈，好臭！”
我也闻到了，从苏菲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味。
“你喝酒了？”我问道。
“喝了一点。”她淡然地一笑。
“不止一点吧？遇到什么事了吗？”
虽然我和她已离婚一年多了，还明知道她恨我，可仍忍不住关心她。在我的心里，她还是像以前的那个苏菲一样重。
“要不进来坐会儿？”苏菲轻轻地笑道。
她见我迟疑，又说道：“家里没别的人。”
“好吧！”我跟着母女俩进了屋。
房子很大，装修也够豪华，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房子。
“妈妈给你洗了睡觉觉好不好？”苏菲抱着女儿诓道。
“不好，我还要跟爸爸玩。”陈念菲说道。
“嗯，不乖！”苏菲噘嘴看着女儿。
陈念菲仍犟着要跟我玩，我只好劝她，“念念，要乖哦！不然下次爸爸就不来接你了，你就跟莫悔哥哥和爱雷哥哥玩不成了。”
陈念菲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说道：“好吧！”
苏菲对我嫣然一笑，这还是那件事发生后，她第一次对我笑。我从苏菲怀里接孩子，“我来吧！你喝了酒……”
“没事，还是我来，你坐会儿。”
“不，我要爸爸给我洗。”陈念菲喊道。
苏菲对我又是一笑，把女儿递给了我。四目相对之间，我仿佛和她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来到卫生间，苏菲给我指了陈念菲的洗漱用具，我对她说道：“行了，你去歇着，醒醒酒。”
“一个人行吗？”她问道。
“有啥不行的！念念也是我的女儿。”我说道。
她微微一笑，出了卫生间。给女儿洗完后，我抱着她出了卫生间，看到苏菲正低着头，用手撑着前额，闷坐在沙发上。
“菲菲……”我唤道。
我连唤了两声，她才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我，然后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起身走过来，带我进了卧室。
我把女儿放到床上，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遇到事了？”
苏菲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陈念菲闹着要我给她讲睡前故事，苏菲说道：“那你诓她睡觉，我出去了。”
“好。”我应道，目送着她的背影出了卧室，心想她一定是遇到难处了，而且还不小。
心不在焉地糊诌了几个故事，只盼着早点把女儿诓睡着，以便找苏菲聊聊。好在小丫头今天跟两个哥哥玩得比较嗨，很快进入了梦想。
我刚一来到客厅，就看到苏菲正大口大口地喝着红酒，立刻过去夺下她的酒杯，坐到了她身旁，“怎么还喝？”
她扭头看向别处，抽泣了一下，说道：“不关你的事。”
我耐起性子问道：“菲菲，你告诉我，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她吼道，瞪向我，眼中含着泪水。
我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发现她右边的眼角处有淤青，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问道：“你脸怎么啦？”
她显出慌乱的神情，挡开我伸向她眼角的手，又捂住了那块淤青，“没、没怎么？我自己碰的。”
我心里一痛，沉声问道：“告诉我，谁干的？”
她扭头看向别处，沉默不语。我又问道：“是不是他干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她被她男朋友打了，心说好你个混账东西，居然打起女人来了，还他妈大学老师呢？狗屁。
我一时愤愤不平，就好像那个男人打在苏菲脸上的那一下，是打在了我自己的脸上。
苏菲仍不说话，我一下站了起来，喊道：“他在哪？我找他去。”
“你找他干嘛？有你个前夫哥什么事？”苏菲含泪瞪着我。
“我……”我一时语塞，又坐了下来。
“不是他打的。”苏菲说道。
我吃了一惊，“不是他？那是谁？”
“你别管了。”她抚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到底是谁？”我忍不住嚷道。
“跟你说了不关你的事，你还问？烦不烦？”她也大喊道，瞪着我流下了眼泪，“陈俊豪，你以为你是谁？干嘛管我的事？你有资格吗？”
我怔了一会儿，心平气和地说道：“菲菲，我是没资格管你的事，过去我伤害过你，我知道你恨我，而且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缓了一下，又说道：“可我终归是念念的爸爸，我能忍心看到你这个样子而不闻不问吗？”
苏菲盯着我，流泪说道：“陈俊豪，我除了恨你，还讨厌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怔怔地看着她，只听她继续说道：“因为你总是自以为是，以为别人离了你就活不了，什么事都要插一脚。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真的很讨厌。”
我无力地低下了头，良久抬起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问了……对不起，打搅了。”
我站起来往外走，她在我身后忽然说道：“李峻峰。”
我没想到打她的人，竟然是她那个趁她酒醉和她发生了一夜情的大学同学，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惊呆了，回头看向她，“你说什么？李峻峰？”
“是，是他……”苏菲说着，又低下了头。
我坐回到她的身边，急切而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打你？凭什么打你”
她只顾默默地流泪，一言不发。我把住她两边的胳膊，问道：“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告诉我啊！”
她不住地摇头，泪流不止，“你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都碎了，将她拥入怀中。她伏在我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只得轻抚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她。
苏菲安静了下来，在我的询问下，说出了她那些难以启齿的事。

一百三十五、
李峻峰好赌，这几个月他欠下了不少赌债，常找苏菲要钱，每次苏菲都给了他。
今天我接走陈念菲后，李峻峰又打电话来找苏菲，两人在外面见了面，说着说着吵了起来，李峻峰还给了苏菲一下。
我听了后出离愤怒，既愤怒李峻峰的无耻和无赖，又生气苏菲的逆来顺受。
“你可是个检察官啊！为什么要任由他欺负？你的检察官白当了吗？”
苏菲声泪俱下，“可我没办法啊！真的没办法啊！”
我心痛难忍，搂着她说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在苏菲的哭诉中，我了解到了进一步的实情。
原来，李峻峰趁那次苏菲醉酒后跟他发生一夜情，偷录了他和苏菲的性爱视频，还趁苏菲睡着时拍了她的很多裸照，以此来要挟她任由自己摆布。
别说苏菲是个检察官，即便是普通的女人也承受不起这种名声上的威胁，而不得不屈从于对方。
不仅如此，李峻峰还胁迫苏菲利用职务之便，在一些他经手的案子上帮助他违规操作，苏菲也数次违心地帮了他的忙。
今天李峻峰来找苏菲，也是为了一个案子的事，苏菲实在是忍无可忍，选择了拒绝他，以至于李峻峰恼羞成怒、出手伤人。
“你不能这样任他摆布……”对于苏菲的处境，我感到很担忧，“你是国家公职人员，这样下去，你会涉嫌职务犯罪的……”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苏菲一边哭一边说，“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会把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和照片发到网上，告诉人们某某女检察官生活作风放荡，与情人幽会什么的……”
听着这些，我越发地愤怒，真想立刻去找李峻峰算账。
“他真的很无耻，一直在要挟我……”苏菲说着泣不成声。
我搂着她，已是目张欲裂，恨不能一拳打死那个王八蛋。
苏菲哭了好一会儿，在我怀中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俊豪，你……你还爱我吗？”
看着她这副哀愁和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真的是心碎了一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爱你。”
“我也爱你，依然爱着你，一直都爱你。”她说着，闭上眼睛，奉上了那对芳唇。
我依然爱着她，她现在又是如此的脆弱。我别无选择，伏下头吻住了那对无数男人都渴望的芳唇。
我们热烈地拥吻，热吻的同时，迫不及待地脱自己的衣服，也替对方脱，然后来到卧室的床上融为一体。
苏菲一边跟我做，一边哭着跟我说，她有多恨我，都是因为她有多爱我。就这样，她哭着到了高潮，我也在她的深处喷薄而出……
凝视着苏菲睡梦中的脸庞，我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她这样下去，否则非毁了她不可。
来到楼下，我拨通了一个人的手机，“丽姐……”
“俊豪，好久不见，有事吗？”女律师江丽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让我能听出她正在跟人做爱。
“明天有空吗？想跟你见一面。”我说道。
“明天？恐怕不成……”江丽呻吟着说道，忽然埋怨道，“哎呀！你轻点……”
她后面的这句话，显然是对一个正在和她啪啪的男人说的。
“那个，俊豪啊！我明天要出差，等下周吧？我一回来就联系你，好吗？”江丽说着说着，又呻吟起来。
“那就下周见。”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一周以后，我在咖啡馆里迎来了女律师江丽，她这年三十九岁了，依然很漂亮，也更加的成熟丰满，那高耸的双峰、深陷的乳沟和坐下后从包臀短裙里乍泄的春光，无不辣人眼睛。
自从文虹的官司打完后，我和江丽有三年没见过了，平时只在电话和微信里偶尔联系。她的律所现在更加发展壮大，已跻身本省的知名律所之列，而她本人，也成为了本市有名的律政俏佳人。
寒暄了几句，我单刀直入，问江丽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峻峰的男律师？我的本意是，江丽在本市律界的人脉颇广，说不定认识那个李峻峰。先向她打听一番，再作后一步的打算。
岂料江丽冷哼道：“岂止认识？”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在她的讲述中，才知道她与李峻峰在过去曾有过非同寻常的关系，不禁暗叹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这年的十一月，我和李峻峰坐在了某个茶楼的包房里，在我表明身份以后，他才知道我是苏菲的前夫。
“李律师，其实我们见过面……”我对他微微笑道。
“是吗？我不记得了。”他还是那副倨傲的模样。
“看来李律师的记性不好啊！这对于一个律师来说，不算是优点吧？”我戏谑地笑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很忙。”他颇不耐烦地说道。
“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在你家楼下的车库，有个蒙面人……李律师，还需要我帮你回忆下去吗？”
“原来是你……”李峻峰一下站了起来，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我他妈……”
“劝你别动手，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盯着他冷冷地说道。
他可能回忆起了那晚被打的狼狈相，颓然地坐了回去。我又说道：“看来李律师搞过不止一个别人家的老婆，我刚才都表明身份了，你却没将在下和那晚教训你的蒙面侠联系起来。”
他恨恨地盯视着我，“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拿出手机一边在屏幕上划动，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上周的某天晚上，李律师曾在酒吧猎艳，成功地俘获了一名性感的美女，实在令在下佩服……”
李峻峰的目光变得惊恐起来。我将手机屏幕对着他，微笑道：“李律师，这上面床战辣妹的那位猛男，是你没错吧？”
视频中，李峻峰正跟一个女人翻云覆雨。他不由得大惊失色，惊恐地看着我，“你、你，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嘛？”
这段视频中的香艳故事，从头至尾都是我设计的。我找道上的朋友安排了一位小姐，故意去李峻峰经常猎艳的酒吧诱他上钩，然后暗中拍下了这个视频。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被人用这种下三滥手段要挟的滋味。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苏菲的前夫，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可能猜不到我的意图！”我冷冷地说道。
他冷笑道：“你想替苏菲出头？没那么容易……”
他突然捶了一下桌子，狠狠地说道：“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是男人我怕什么？你前妻可是个女人，还是个检察官，谁输得起、谁输不起，你拎不清吗？”
我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给你看这个，只是想提醒你，莫予人毒，否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然后从包里拿出了几张赌场借条的复印件，上面有李峻峰的亲笔签字，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些是我找道上的朋友搞到的……”我看着他说道，“如果让人知道李大律师是个嗜赌如命、债台高筑的赌徒，试问，有哪家律所愿意继续用你，又有哪个委托人愿意将业务委托给你？”
李峻峰的额头上，开始浸出冷汗，但他依然外强中干，“你这些复印件都是P的……”
“是吗？”我笑了笑，“我这儿还有一样东西，请李律师帮忙鉴定是否也是P的。”
在他惊疑的目光中，我从包里又拿出一个优盘，放到了桌子上。

一百三十六、
“这是你在XX案、XXX案和XXXX案上为了捞取不义之财，而违反律师的职业操守以及国家法律的证据。如果我把这个公诸于众的话，你不仅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再做律师了。”
到了这会儿，李峻峰犹如霜打的茄子，耷拉下了脑袋。良久，他抬起头来，盯着我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这些东西是真是假？”
我笑道：“你拿回去插在电脑上一看，不就清楚了吗？”
他点了点头，又盯向我，“这些东西，是江丽那个老娘们给你的吗？”
我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半个多月以前。那天在咖啡馆，江丽告诉了我她和李峻峰的过往。
李峻峰曾在江丽的律所当过律师，既是江丽的手下、徒弟，也是她的情人、炮友。后来江丽发现并掌握了李峻峰为了捞钱而违反律师职业操守、国家法律以及律所利益的证据，她在气愤之余，本想向有关部门举报，但念及两人之间的旧情放了李峻峰一马，只是让他自己离开了律所。
我当时真的感谢老天有眼，让这个人渣落到了我的手里。本来我只有前两个手段来对付李峻峰，并无绝对的胜算，如今有了这个法宝，何愁李峻峰不皈依伏法？
“你把证据给了我，就不怕那个家伙狗急跳墙报复你吗？”我有些不安地问道。
江丽笑了笑，说道：“当初如果不是你帮我出头整垮了那两个衣冠禽兽，恐怕我早就沉沦下去了，哪还有今天的我？这个人情，说什么我都要还你。而且，只要这些证据没有真的公诸于众，他就不会轻举妄动。再说了……”
她忽然冷哼了一声，“我在这一行也算有些道行，还怕一个小小的李峻峰不成？”
我收起思绪，对李峻峰冷声说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他低着头，无奈而又无力地点了点。我冷笑道：“不，你并不知道。”
他抬头看向我……
三天之后，苏菲把我约到了她的家里。这是自那晚以后，我俩的第一次见面，在此期间，我和她一直没见过，也没有联系过。
苏菲告诉我，李峻峰来找过她了，一是向她道了歉，保证不再搔扰她；二是当她的面销毁了那些视频和照片的原件以及备份，并保证再没有别的备份；三是还了她一部分钱，并写了一张欠条，保证其他的钱以后再行归还。
苏菲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把大致的经过给她说了一遍。她含泪说道：“俊豪，我一直都那么恨你，可没想到，关键时候为我挺身而出的，竟然还是你。”
我笑了笑，说道：“我说过了，我是念念的爸爸，而你是念念的妈妈，我不能看着你有事，却不闻不问，永远都不可能。”
她流下了泪水，看着我说道：“俊豪，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我看着她，点头道：“当然！”
她对我嫣然一笑，眸光中，又让我看到了过去的那份情意，不由得为之心动。
她擦了一下泪水，笑道：“下周，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带念念出去玩，好吗？”
“好。”我微笑道，和她四目相对之时，柔情蜜意在彼此的心田流淌，好似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我们凝视对方，目光越来越迷离，彼此靠近，渐渐地吻在了一起，缠绵缱绻。热吻的间隙，她喃喃地说道：“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又和她吻了起来。忽然，苏菲推开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作呕吐状。
“你怎么啦？不舒服了吗？”我急切地问道。
她干呕了几下，放下手微笑道：“没什么……”
然后拿起身旁的包打开，在里面摸索，“俊豪，给你看样东西……”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摸出来一看，说道：“我先接个电话。”
苏菲问我是谁打来的！我说是你舅舅。她怔了一下，我说是你母亲的弟弟文三儿。她“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文三儿在电话里，叫我去一趟达州。我以为是文虹的母亲出了什么事，如果老人家有个三灾两病什么的，我怎么都得替文虹尽孝。可文三儿却说家里一切都好，他和老太太都很好。
“三哥，叫我回去，一定是有别的什么事吧？”我问道。
文三儿迟疑了半晌，说道：“那……那丫头在这儿……”
“谁？”我一听，心顿时砰砰直跳。
“婷婷在这儿，今年的春节刚过就来了，一直呆到了现在……”
听着文三儿的话，我一下惊呆了。这十个月以来，我们这一大家子为文晓婷牵肠挂肚，没想到她一个人跑回了老家。
我起身踱到一旁，问道：“三哥，干嘛一直瞒着我？”
“唉！”文三儿长叹了一声，“是那丫头坚决不让告诉你，她说她要折磨你，把你折磨得越惨越好。可她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呢？我都见她偷偷哭过好几回了……俊豪，你说你俩这是唱的哪出？”
我忍住眼泪，说道：“那……这事，秀秀也是知道的吧？”
“秀秀是今年暑假回来时知道的，你也别怪那丫头，是她姐死活不让她说，否则就跟她断绝姐妹关系……”
我这才明白，为何我送文秀秀去大学报到后，跟她分别那天，小丫头对我欲言又止？敢情那时她已知情，只是一直帮着她姐姐瞒着我。
“我不知道那丫头还要躲你多久，实在是不想替她瞒下去了，所以给你打了这个电话。俊豪啊！赶紧来吧！”
“好，三哥……”我说道，“我来这事暂时别告诉婷婷。”
“我知道，那丫头倔得狠，万一她仍不想见你躲出去了，可就不好办了。”文三儿说道。
放下手机，我对苏菲说道：“菲菲，我有急事得马上去办，我们下次再聊。”
她问我什么事这么急？我对她如实相告，“婷婷找到了，就在你妈妈的老家。”
“婷婷？”苏菲蛮吃惊的，对于文晓婷失踪以及失踪的原因，她早已从我妈和何小琴那里知晓。
“你……你要过去接她吗？”虽然她也一直为文晓婷失踪的事担忧，可此时我能从她的目光中看到某种失落。
“是的，我必须去。”我握住苏菲的手，看着她说道。
沉默了一小会儿，她看着我，眼神失落而又无助，“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的心一片迷茫，同时感到了一阵疼痛，无言以对。她微微一笑，“行了，你抓紧时间，我就不耽搁你了。”
当我匆匆离开苏菲的住处时，她坐在那里独自垂泪，包里放着一张医院的验孕单……
我立即订了当天下午从穗州直飞达州的机票，并把这事告诉了我妈。我妈当时就哭了，嘱咐我一定要把那丫头给带回来，否则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
在秦浩的坚持下，我坐上他的车去机场。路上，秦浩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丫头，真能折腾，我们都以为她在澳大利亚，那会儿还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猜这猜那的，还去公安局打听过……”
他一下哽咽起来，指尖伸到眼镜的镜片下擦拭泪水。他认识文晓婷也有三年多了，还跟她合开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饭馆，对于文晓婷来说，他是亦兄长、亦长辈。
我把手搭在秦浩的肩上握了握，以示安慰。他笑道：“现在好了，知道她一切平安，我们也就放心了。”
在航站楼旁下了车，我往候机大厅里跑，秦浩在我身后喊道：“俊豪……”
我驻足回头，他对我说道：“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我冲他微微一笑，点头道：“一定。”
当飞机航行在万米高空时，我的心已飞到了达州乡下，飞到了文晓婷的身边。一想到那晚的情形，我的决绝和无情，她的楚楚可怜，我就禁不住心碎，将手搭在眼眶上，朝着舷窗外默默地流泪。
与此同时，我想到了苏菲，想到了今天我离开她那里时，她眸光里的惆怅。我心乱如麻，一边是为我默默地打掉了孩子、我有负于她的文晓婷，另一边是我曾经伤害过、如今已原谅了我、并且仍然爱着我的苏菲，我不知道该在两姐妹当中何去何从？
但有一点我很明确，那就是必须尽快见到文晓婷，并将她带回穗州。

一百三十七、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我抵达了达州机场。从航站楼出来，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文虹老家所在的乡下。
一路上，目的地越近，我就越心绪难平。四年半以前，我陪文虹在她阔别二十多年后回到这里，那时的我又怎会想到，将来的有一天我会重返这里，找她那被我深深伤害过的女儿。
出租车一直开到小镇的河边才停下。付了车钱，我站在渡口眺望河对岸，又一次感慨万千。四年半以前，我和文虹从对岸带走了文秀秀，把她带出了大山，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那时我还没有和纪亚蕾在一起，从那以后，我先后经历了与纪亚蕾、苏菲的两段婚姻，以及和索婉伶重逢的时光。
四年半弹指一挥间，却让我遭遇了我人生中所有的情感纠葛，怎不令我唏嘘叹息？
那天的阳光很好，暖暖地驱散了深秋的寒意，也温暖着我的心。
渡过小河，我急匆匆地往文虹母亲的家走去，路上还找人问了下路。文母和文三儿已没有住在原来的那个小破平房，而是在前些年用文虹给他们的钱盖了一栋小楼房。
很快来到了那栋小楼房的附近，文母、文三儿母子俩正坐在院坝里晒太阳。
“俊豪来啦？”待我走进院坝，文三儿淡淡地笑道，仿佛我并不是四年多以后才重返这里。
“三哥，阿姨，好久不见，你们好吗？”我笑道。
“好，好，都挺好、都挺好……”文三儿呵呵笑道。之前听文秀秀说，她爸爸已不赌了，也不像以前那么贪杯了，在镇上开了个小卖部。
“俊豪，大老远的来，累了吧？快坐……”文母热情地招呼我，又吩咐儿子，“三儿，你去给俊豪倒杯水。”
我连忙制止，“三哥，你别忙活了，我不渴。那个，婷婷呢？”
文三儿说到河对面的镇上取快递去了，可能过会儿就会回来。我猛然发现旁边有个婴儿车，里面躺着个婴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跳加速，问道：“这是谁家的宝宝？”
文三儿笑道：“你闺女，跟你还挺像的。”
“我闺女？”我顿时呆住了，没想到文晓婷当初并没有打掉孩子，而是躲到老家生了下来。
“是啊！你闺女，今年九月份生的，两个月了。婷婷当初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出怀了，她问我们，能不能让她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她是我姐的女儿，我和她外婆还能说什么呢？”
听着文三儿的话，我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并暗暗地做出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又让我对另一个女人于心不忍。但我并不纠结，因为这是命运的安排，我躲不过，也绕不开。
我擦了擦泪水，说道：“我可以抱抱她吗？”
“瞧你说的？你是她爸爸，咋不可以？”文三儿又笑道。
我把已醒来、正咿咿呀呀的女儿从婴儿车里轻轻地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感觉她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轻，却又好似要用我的整个生命来承受的轻。
“她取名字了吗？”我怀抱着女儿问道。
“取了，婷婷给取的，叫陈思婷，思念的思，婷婷的那个婷。”
我又一次泪湿眼眶，心说这名字真不白取，不枉我这十个月对文晓婷的日思夜念。
我抱了女儿一会儿，又把她放回到婴儿车里，说道：“三哥，谢谢你们，谢谢你和阿姨。”
“嗨！”文三儿憨厚地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婷婷是我姐的女儿，我们是她的外婆和舅舅，照顾她是应该的。”
他又向我问了些他姐姐的情况，我告诉他文虹现在在里边挺好的，正在积极改造，争取减刑。这些年，文虹不让她母亲去监狱看望她，一来路途遥远，二来老人家年岁大了，怕她受不了。所以只有文三儿在她入狱后没多久，去看望过一次姐姐。
说着这些话，文母流下了眼泪，擦了擦说道：“你们兄弟俩聊，我去做晚饭了。”
看着母亲年迈的背影，文三儿叹道：“这些年，老太太除了担忧我姐以外，最让她牵挂的，就是我姐的那个亲生女儿了。叫……叫什么来着？”
“菲菲。”我说道。
“对，菲菲……”文三儿又说道，“她一直想见菲菲，毕竟当年是她叫人把那丫头抱走的，一直于心不安。只可惜，菲菲一次也没联系过我们，我们又不敢主动联系她，唉！”
文三儿长叹了一声。我明白，苏菲连她亲生母亲都不愿亲近，何况是自己的外婆和舅舅呢？只得拍着文三儿的肩说道：“会见上的，一定会的……”
文三儿继续说道：“所以，老太太对婷婷母女俩特别好，除了她俩是她的外孙女和重外孙女以外，她也是想赎当年的罪呐！”
正说着，文晓婷回来了，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快递。这年二十五岁已为人母的她，除了还是那么漂亮以外，又增添了几分少妇的风韵。她刚生育完两个月，身材恢复得非常好，一点看不出刚生完孩子。
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了在私房菜馆的那一晚，想起了这十个月对她的日思夜念、牵肠挂肚，眼泪又流了下来。
“婷婷，你看谁来了？”文三儿冲外甥女笑道。
文晓婷一看到我，先是怔了一下，旋即脸色一变，整个脸都冷了下来，走进院坝放下怀中的那撂快递，抱起婴儿床里的女儿就往小楼里飞快地走。
“婷婷……”我喊道，追了上去。
来到二楼，文晓婷迅速闪进了她的房间，我飞快地跟过去，趁她关闭房门之前撑住了门。
“婷婷，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一边说着，一边硬往里挤。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啊！”文晓婷一只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使劲关门，试图把我关在外面。
我硬挤了进去，陈思婷在妈妈的怀里哭了起来。
“你吓着女儿了！”文晓婷怒斥道，瞪了我一眼，然后诓女儿。
她抱着女儿摇着、颠着，并念叨着，“哦，哦，宝贝乖，宝贝不哭……”
待孩子哭声渐止，我从后面抱住文晓婷，手放在了女儿身上，说道：“婷婷，跟我回去吧？带上女儿跟我回去……”
她默默地流泪，半晌抽泣了一下，说道：“凭什么？凭什么我们母女要跟你回去？当初是你不要我们的，现在又要我们跟你回去，我们娘俩，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吗？”
她又抽泣了一下，“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我们母女没有你也能活。”
我也流泪了，“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请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好吗？”
“放开我。”她冷冷地说道。
我抱着她没动，她埋怨道：“哎呀！让我把孩子放下来。”
我松开她后，她把已睡着了的女儿放到了大床边的儿童床里，然后转身看向我，依然冷冷地说道：“陈俊豪，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自己回去吧！”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我从怀上这个孩子到生下她，压根就没打算让你知道，我只想一个人把她带大。所以，你如果是为了孩子而来，就请回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更不会让你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
“我不会把孩子从你身边带走，我要带走的，是你们母女俩……”我说着流下了眼泪，把她拥入怀中。
文晓婷也在我的怀中泪流不止。我又说道：“当初，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我知道，说什么也不会……”
她一下推开了我，泪眼婆娑地盯着我，“你说到底还是为了孩子，难道我是专门给你生孩子的吗？”
我凝视了她一会儿，“当初，我和我妈都以为你把孩子打掉了，这次来之前，三哥也没告诉我有孩子。原本我做梦都想找到的，只是你。”
她泪流满面，半晌说道：“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而且必须如实回答。否则，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回去。”
我点了点头。

一百三十八、
文晓婷盯着我的双眸中溢满了柔情蜜意，说道：“哥，你爱我吗？”
我又凝视了她一会儿，说道：“我爱你！”
是的，我爱她。如果说以前我一直拿她当妹妹，那么这十个月以来，我已在对她的思念中爱上了她，无论她是否给我生了孩子。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哽咽道：“真的吗？哥，你真的爱我吗？”
我点了点头，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耳畔说道：“我爱你，真的、真的爱你！”
文晓婷一下哭出声来，抽泣道：“哥，你知道吗？我从十四岁起，就梦想着和你在一起，可我也知道，这只是个梦想。自从去年底你经历了那些事以后，我以为自己有实现梦想的机会了，可我没想到，你仍然不想要我，让我觉得，梦想又破灭了。那时，我真的好恨你，真想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我捧起她的脸，替她擦拭泪水，微笑道：“婷婷，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我今生能得到你的爱，是我的福气，我会好好地珍惜你的。”
我们凝视着彼此，目光迷离，热吻在了一起。分开后，文晓婷流着泪笑道：“你这人真差劲！”
我问道：“怎么啦？”
“上次我向你表白的时候，买了一枚钻戒。这次你却什么都没有，就凭一张嘴说。”
我笑道：“这不是走得急吗？一听到你的消息就赶过来了。等回去后，我一定补上。”
“不要，我就要我之前的那一枚……”她笑着，指向我的胸口，“以及你的这颗心，就足够了。”
我和她相视而笑，又吻了起来，吻了很久，谁也舍不得分开，刚刚暂离又立刻吻合在了一起，直到文三儿在楼下喊，“婷婷，俊豪，下来吃饭了。”
文晓婷这才移开嘴唇，从我的怀中离开，对楼下喊道：“知道了，舅舅。”
她满脸羞涩地擦了擦被我吻得湿漉漉的嘴唇，低头笑道：“哥，我们吃饭去。”
“嗯，吃饭。”我微笑道。
当晚，我和文晓婷缠绵悱恻、如胶似漆地做了一次后，相拥在被窝里互诉这十个月以来的离情。
文晓婷告诉我，今年一月底她飞去澳大利亚后，一个人在墨尔本和悉尼玩了十几天，又飞回了国内，然后来到了达州。
我笑道：“你可真够可以的，怀着个孩子南北半球的飞来飞去，是钱多了烧的，还是被自己的没心没肺给撺掇的？”
她依偎在我怀里笑道：“还不是怪你？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折腾啊？”
我搂着她叹道：“是啊！是该怪我。不过你也太狠了点吧？愣是不给我们透一点风声，以至于我们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测，还打到录取你的那所学校去问过，人家说你根本没去报到、注册。这一下害得我们那叫一个担心，猜这猜那的，我和老秦去公安局打听过好几次，有没有中国公民在澳大利亚被害的消息，人家说查无此人……”
她噗嗤一下笑了，打了我一下，“你活该！”
我看着她说道：“你知道吗？每次我们听到查无此人这四个字，都特别的安心，因为这说明我们的那些猜测没有成真。婷婷，你折磨我就算了，我妈、老秦和小琴他们几个，可没有得罪过你，你何苦折磨他们呢？”
文晓婷擦拭着泪水，说道：“其实我也很想你们每一个人，我甚至觉得，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跟你们、跟你再见面了吧？”
我凝视着她说道：“婷婷，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了，好吗？”
“好。”她微笑着点头，微闭美目，轻启芳唇，迎住我的唇，与我热吻起来。
我正要再次进入她那里面，旁边的儿童床上响起了陈思婷的哭声。
“快，女儿饿了，把她抱给我。”文晓婷在我身下拍着我说道。
我从儿童床里抱起陈思婷，放到了文晓婷的怀里，她将一只乳头喂进了女儿的嘴中。她的那对乳房，由于正值哺乳期，比过去显得丰满了许多。
我拿起一件衣服往她那光裸的身体上披，“来，披上，小心着凉。”
她让我给她披上衣服后，继续喂奶。我轻抚她怀中女儿的小脸蛋，笑道：“她好像你，长大了一定跟你一样漂亮。”
“其实我觉得她更像你，外婆和舅舅都觉得像你。”她一边喂奶，一边对我嫣然一笑。
喂完奶，我把女儿放进了儿童床，又开始跟文晓婷缠绵。当我吮她乳头的时候，她说道：“喂，你别那么用力，当心吸出来。”
“吸出来我就喝了呗！”我笑道，又重新含住乳头。
她打了我一下，笑道：“你喝了女儿咋办？她可是随时都要吃的。”
我抬头说道：“我已经让女儿先吃了，我再吃，咋啦？这都不行啊？”
她娇笑着，又打了我一下，“你又不是我儿子，凭什么给你吃？”
“好，上面是闺女的，不给吃，吃下面总可以了吧？”我伏到了文晓婷的双腿之间，在那里上下其嘴。
“讨厌，下面也不给你吃……”她娇笑连连，很快，娇笑声被悦耳的呻吟声所取代……
翌日早上，伴随着晨间鸟儿的鸣叫声，我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文晓婷依偎在我身旁，看着我笑。
“你这样看着我，怪瘆人的。”我笑道。
她打了我一下，娇嗔道：“讨厌。”
继而依偎到我怀里，幽幽地说道：“人家深怕是在做梦，所以在梦醒之前，多看看你嘛！免得梦醒了，你就不见了。”
我托起她的下颌，笑道：“傻丫头，你不是做梦，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甜甜地一笑，被我吻住了双唇。热吻之余，她笑道：“有没有被人家的起床气熏到啊？”
我想起当年苏菲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那时的回答是，如闻麝香。
“你任何时候的气息，我都好喜欢闻。”我微笑道。
她娇羞的笑了，又和我热吻起来。热吻的间隙，她意乱情迷地说道：“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说着，一边吻她，一边伏到她上面，蓬勃之处长驱直入。
这时，听到文三儿在楼下喊道：“婷婷，你们起床了吗？该吃早饭了。”
我一边动着一边笑道：“你舅舅怎么老在关键时候叫我们吃饭？成心的吧？”
“说什么呢？”她在我身上拧了一下，娇羞地笑了。
当天我和苏菲通了一次话，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她问我已经决定了吗？我沉默良久，说道：“菲菲，对不起……”
她也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了她的抽泣声，然后她说了一句“祝福你们”，就挂了电话。
虽然我万般不忍，却也无可奈何。她好不容易原谅了我，我却又一次辜负了她，不禁让我徒叹造化弄人。
我陪文晓婷母女又在达州乡下住了三天，这才打道回府。临走时，我邀请文家母子这个春节去穗州过，到时我会安排苏菲跟他们见面。
回到穗州的那天，秦浩、我妈、何小琴和阿东来机场接我们。
在此之前，秦浩将老秦私房菜馆歇业了半天，只等把我们接回去，他就掌勺炒菜，为我们一家三口接风洗尘。
我妈一见到文晓婷，就抱着她哭了。文晓婷哭道：“云姨，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我妈流着泪笑道：“臭丫头，还叫云姨呢？”
文晓婷甜甜地叫了一声“妈”，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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