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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少女狩猎战记】（7）

《七》

　　「封神？」洛维在自己房间内再次聆听这些把各式小说动画漫画游戏当成事

实的外星生物对刚才红翼的变异情况：「你们想把修真混进魔法少女的故事里去

啊？这种剧本真的写出来根本没人会买啊！完全无关系属性又不同，硬是混在一

起会死人的！」

　　「你在说什么？不太能理解呢。」被视作乱写故事剧本的外星生物一脸迷茫

地说道：「封神只是比喻，如果是按照你们对神的定义与要求，我们大约是比神

还要超出很多很多阶级喔。」

　　「神这么不值钱了吗？」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洛维还是为宗教上的神明发

出抗议。

　　「有时候文明差距太大，实在是很难顺利沟通呢。」外星生物说完还叹了口

气：「你们有看过蚂蚁吧？对於蚂蚁来说，你们人类和你们口中的神，有差别吗？」

　　洛维想开口说出否认的话，但不知为何没法说出来，因为对於蚂蚁来说，人

类和神明的确没两样，当差距太大时，根本就没法分辨出哪两者之间还有什么分

别：「确……确实是差不多，但……但……」结结巴巴好一会后，洛维给出一个

他自觉很大的差别的问题作反击：「我们人类没法创出一只蚂蚁、又或者让蚂蚁

重生，但如果神的有神的话，起死回生是可以的，这就是差别！」

　　「可以喔。」拥有高科技的外星生物没如想像中被击倒：「如果是以我们对

生命的定义，那么我们自身也做不到起死回生。但如果只是以你们人类或者蚂蚁

对生命的定义，要做到起死回生比这个实验简单得太多太多了。」

　　「……」没有开口作出回应，洛维只是以不信的眼神望着外星生物。

　　「蚂蚁是以气味与触觉来分辨亲友与传递信息，也是他们对於生命的理解，

而你们的科学家早就能够制作出特殊的金属蚂蚁，利用捕获的蚂蚁为原料，让人

造蚁拥有与捕获的蚂蚁相同的外表、气味、触觉等等，而且内藏的微电脑能够帮

助他处理与分辨同类所告知的讯息是什么、要如何回应等。所以对於原来的蚂蚁

群来说，金属蚁便是原来被捕获的蚂蚁。」

　　一如洛维之前所听的，外星生物将本来该带着神秘色彩的词语削去表层，直

接以化学或物理定律的方式说出，没有任何感情在其中，只有纯粹的事实。在洛

维心底还有一种希望，像他以前就看过一些书籍，说道这种纯理性的想法，总是

会忽略灵性与心理层面。

　　「而你们人类对生命的定义比蚂蚁複杂得多，除了遗传基因、记忆、思维想

法外，还有意识、灵魂。」脸上挂着微笑的外星生物不带半分恶意，但他的话还

是很轻易地将洛维的希望粉碎：「遗传基因可以在体细胞找到、记忆则可从脑细

胞複制、思维想法可以用辅助机器协助进行、意识是思考器官的活动，在重建脑

部和植入机器后便能重现、灵魂只要有残片，我们可以重新培育。原料足够的话

，整个过程不用一天就能完成。」

　　「这……这还是生命吗……」莫明其妙，洛维有种想呕吐的感觉，生命就是

如此吗？

　　「是啊。有灵魂、有肉体、有思考、有记忆，不管你们科技能够测出的还是

只有理论的部分，我们都予以重现，所以用你们的角度来看，就是起死回生了。」

　　洛维的脑袋还是一片混乱，但正如对方所说，所有有形无形的部分都已经重

现了，还不算是生命？还不算是复生吗？不过，总觉得好像差了些什么……

　　「那么你们就是所谓的神？」摇了摇头，洛维不禁苦笑，绕了这么大弯，居

然会得出外星生物是神的结论，而他则是被神玩弄的不幸的人。

　　「不是喔。我刚才说了，我们能够重现的是你们对生命的定义项目，正如你

们不会将人制蚁当成原有蚂蚁的重生，我们也不会将刚才说的人型生命是原来的

人类的重生。」

　　洛维听到这番话后，只觉得更为混乱，与他过去认识与熟知的一切有所不同

，但当中也有其道理这点才是根源。

　　「人生在世数十年，小事不要太计较。」开解的话从微笑着的白色长耳外星

生物口中说出：「刚刚你好像想太多，我想这句资料库内其中一篇记录的人生理

解会对你有所帮助。」

　　「……但知道生命还其他部分时，没可能不在意吧？」带着低沉情绪的洛维

没有吐糟为何对方又以小说的话来作开解用，直接提出另一个疑间：「那些其他

的部分又是什么？」

　　「无法说明，因为你们的文明、语言、科技与其他相关等级还不足以解说。」

外星生物也许是为了让洛维更好理解，故意停了一会再说道：「正如你无法向蚂

蚁说明意识、灵魂是什么，我们也无法向你说明。不过你不用在意，距离你们有

可能接触到相关要素，我们保守估计也要三百兆个地球年以上，所以真的不用在

意。」

　　洛维庆幸自己没有在喝东西，否则听到后绝对会喷出来。三百兆年……地球

至今也才四十六亿年，差了多少倍？而且科学家也说现时的宇宙才一百六十亿至

二百亿年左右，数值一下子跳太大了吧？

　　「你们……你们是……」刚才想到宇宙年龄时，洛维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地球人要多三百兆此一比现在宇宙年龄还大得多的时间才达能理解的等级，那么

这些外星生物是领先人类多少年了？不过真的是这样的话，还真的不用在意，因

为相距太大就失去意义了。

　　「另外，有件事想看看你能否帮忙。当然，决定权在你手上。」

　　就在洛维正好奇着这些奇异外星生物又有什么新搞作时，安放在客厅的闹钟

响起。在听到的一瞬间，洛维面露惊容，手按梳化背，然后翻身着地，马上大步

跑回房间内。整套动作极之流畅，充分展现出洛维身体有着高度的柔软性与爆发

力。

　　疾驰如马，洛维在进入房间后，在保持着前冲的速度与姿态按下电脑的开关

，然后站着焦急地等待着电脑开机。

　　「刚才该先开机才出去的……」看着显示器依旧是表示着开机中，主机处的

硬碟指示灯也是闪过不停。

　　「洛维你在做什么？」发问者自然是外星生物

　　「大魔王的每晚通讯啊……」洛维心不在焉地说道：「老姐你千万不要这么

快上线啊啊啊！」

　　双手合十看着电脑画面的洛维，好不容易终於等到开机完成，这才开启视讯

通讯程式，看到那还是全黑的程式影像，这是代表对方还没开启程。洛维总算呼

出一口气，把刚才紧张的心情放下。

　　可惜命运就像想玩弄他似的，就在安心下来时，画面便立时亮起来，扩音器

也随之传出清脆而又带点温腻的声音。

　　「宝贝小维。」长相混合着成熟与雏嫩间的美女出现在画面，容貌看起来就

像是洛维长大后般，同时她面上的表情极为欢愉。

　　「姐姐……你好啊。」与对方的兴奋心情相比，洛维的情绪明显是处於低谷

内。

　　「看看。」洛维的姐姐手上拿出一件以半透明蕾丝作外披肩，内里则以近似

於赛车女郎式服装，更在腰部处以交叉条纹制作出的连衣短裙：「小维，这是姐

姐这次得奖的衣服，你说是不是很好看喔？」

　　「好看、姐姐设定的衣服当然好看。」在看到这件衣服，洛维就感到腰部凉

凉的，肋骨也开始隐隐作痛，某种理应深埋在过去的记忆正渐渐被唤起，也同时

像预示着类似的命运正在他身旁，伸手拍着他的肩膀。

　　「对吧对吧。因为这是我为小维特设计的，所以制作过程中很快乐很高兴啊。」

洛维的姐姐听到这番讚美后显得更为高兴：「这件是给模特儿穿过的，所以姐姐

就留着，另外特意以你身材制的那件，我已经用速递寄回家给你了，明天该会到

达。所以喔。」

　　「明天联络时穿给姐姐看吧。」脸上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但从中说出让

洛维深陷於冰川似的话语，成绩优秀、体能上等的少年被攻击至完全失神，灵魂

飘荡至不知哪个次元中：「有空的话记得拍些照片喔，姐姐想知道这件为了设计

的衣服到底合不合适，所以要拍多点，有夜空、公园、喷泉之类的背景就最好了。」

　　精神受到严重破坏，洛维完全不知道这次与魔王姐姐的通话到底是何时结束

，也不想知道她还说了些什么，他总觉得如果有听到，将会失去一些很重要的东

西。

　　「洛维，我看你刚才情况不是很好，对於你姐姐的话没什么留意，所以特别

帮你录下来了。你要现在重看一遍吗？」作出有如恶魔般说话的，自然是只有一

号微笑表情的外星生物。

　　「因为过量影响，目前魏娥莉你的身体会对思念能量作出过敏反应。」被三

名魔法少女注视着的谜样外星生物笑着说道：「虽然当时的能量会开始让你作出

位阶变化，但身体太差还是不行、而且能量也不足以完整提升。」

　　「可以详细点、而且我们能够理解的字词作说明吗？」发言者是洪云羽，虽

然高中是属於文史组，但在初中时打下的理科知识让她还勉强跟上说明。与她相

比，身为满江红队员的关有蓉和魏娥莉则处於失魂状态，完全是有听没有懂。

　　「初次见面时就有说过，精神与肉身是会互相影响，从而达至平衡。而思念

武器则是利用收集来的、源自於不同人类的精神活动所散发出来能量，通过直接

刺激与拓展精神强度，间接强化你们身体。」

　　「这个我懂。也就是所谓精神超越肉体的状况，很多时动漫画的主角们在打

魔王时都会这样，然后爆发出潜能、又或者领悟新的超必杀技！我懂的！」终於

能够有听得懂的话，关有蓉就像要宣告复活而马上作出回应。

　　「而魏娥莉就是因为过量思念能量，让她的精神超出肉体太多，而身体为了

要达至与精神同级，则需要接近完全改变，但由於差距实在太大，不是单纯利用

身体激素之类的手段可以完成，强行继续的话，也就是代表现有身体会彻底崩溃。」

　　「也就是断罪之刃因为爆发过度，身体随时撑不住？」比战友们多出一份知

性感的洪云羽问道。

　　「差不多。加上当时的思念能量都是以红翼作为期许对象，被她吸收后的效

果更是明显。单以精神力数值来看，魏娥莉已经是全球所有魔法少女中最高，而

且超出第二位一点四倍。」谜样生物作出补充。

　　「该死，身为魔法系的我居然比剑士系的精神力还要差。」

　　洪云羽带着羡慕与嫉妒的眼神望向身边的战友，感受到对方视线的魏娥莉则

略为抬起头，欣然接受对方的视线，明显还感到自豪。

　　「因此，在精神力降回容许值以前，都不能作出变身出动，否则等着你的只

有爆体而亡。」谜样外星生物向着魏娥莉认真地说道：「目前你的精神强度超过

身体太多，在平常没有变身时虽然会略为下降，但你身体为了收窄差距还是会有

所改变，希望你这段时间能够克制点，否则随便在日常生活中发挥出比你们顶级

运动员更好的体能，会为你带来麻烦。」

　　「没所谓，反正我不用上学。」魏娥莉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那么我要何时

才能够再变身？」

　　「不知道，目前还在计算中。不过推测最少要一个月。」外星生物马上作出

不确认的回答。

　　「一个月……」魏娥莉听到后张开口合不上来，结结巴巴地问道：「是不是

弄错了什么？精神力强不是很好吗？我变身后会更强啊！怎么反而会这样？万一

这段时间又来一只差不多等级的，单凭辉煌圣枪和幽冥极音两个不一定可以啊！」

　　「啊，刚刚得出结果了，我们会同步向其他魔法少女作出通知，以避免类似

事件再次发生。」外星生物脸上依旧保持笑脸说道：「你的思念武器需要回收，

另外会改给你一个用於压抑你精神能量的装置。」

　　「等……等一等，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娥莉激动得马上伸手抓起那只像是

长耳小狗的外星生物，满眼惊讶和不信。

　　「接了目前所收集到的数据，你的精神力要降至合理水平，大约要一千二百

四十三天，所以为免这段时间内有任何意外发生，将你的思念武器收回是比较好

的做法。」

　　「不、不可能，断罪之刃是为了尽力守护城市才会这样，没理由得出这种结

果的？」关有蓉也无法接受这种说法，同样挺身质疑是否外星生物的评估出错：

「对了，你刚刚不是说有能够压抑精神能量的装置吗？让断罪之刃戴着再变身不

就行了！」

　　「对对，马上给我吧，接下来我还要继续保护这个城市。」魏娥莉也马上向

外星生物索要装置，以便能够继续变身为英雄。

　　「不能呢。就算有辅助机器，但如果变身的话，思念能量还是会直接作用於

魏娥莉的脑部，根本无法阻止精神力继续强化。我们觉得不再变身为魔法少女，

再加上外部仪器辅助调整，才是正确的治疗方式。」

　　「别乱说了，作为魔法少女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那怕是要付出生命作代

价。」魏娥莉站起来挥舞着自己的拳头，为自己所言增加说服力。

　　「真是无法理解呢。没有生命的话，就什么意义也没了喔。为什么你会这样

想的？」只有笑容这表情的外星生物发出自己的提问。

　　「啧。这当然是为了内心的正义啊！」魏娥莉以自认最为帅气的表情与姿势

作出答覆：「赌上自己的性命，是身为正义朋友的必要原素。不，该说这已经是

正义一方的核心价值才对。」

　　「还是无法理解呢。我们收集分析了三十八万九千七百六十四人的情况，没

有一个观察对象会作出这种说法。」

　　「断罪之刃，你说得实在太好了！能够成为你的战友，我实在太荣幸了！呜

……呜，对，作为正义使者，没有赌上性命的觉悟是不行的……太棒了……呜…

…呜……」

　　「居然能够抱着如此高尚的内心来战斗，没想到断罪之刃你也是与我一样，

是属於追求内心的正义。虽然我们的战斗方式完全不同，但我能够理解你那颗追

求正义的心！」

　　「所以，把我的武器送回来吧。」得到战友支持的魏娥莉向外星生物伸出她

的手：「还有一点请记着，不要以为每个人也是一样，因为我们每人都有着属於

自己的心。」

　　「不行。」没有半点犹疑，外星生物斩钉截铁地给予否定回覆：「以我的立

场，保障你的性命是优先事项。另外你刚才的说话也很有理，对我们改进用於和

你们沟通的人工智能有不少帮助。」

　　对於外星生物主张以自己的生命为优先，让魏娥莉有种感动。连至亲父母也

已经放弃自己，特意让自己搬离家中在外居住，实行眼不见为乾净，任由女儿自

生自灭。但这些明明与地球没关系的外星生物，居然反过重视她的生命，实在让

她脆弱的心灵感到温暖。

　　但对魏娥莉来说，她的人生剩下的意义除了成为魔法少女外，就什么也没有

了。像身后支持着自己的战友、眼前会要求自己珍惜生命的外星生物，彼此间的

连系是来自於魔法少女的身份。如果她失去成为魔法少女的资格，一切也会被打

回原状，再一次回去那个没有爱、没有朋友的环境。所以她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就算要付出性命作代价也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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