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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飞机升上万米高空,赵莉倚在我的肩头上睡着了。 我琢磨,像她这样的夜店领班,每晚都要接待、应酬客人,估计昨晚又是到了半夜三更才休息,可能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又去做了下头发就赶着来机场了。 看着她那疲惫的脸色,我心中涌起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有一点心疼,甚至还有一点想呵护她的意愿。 由于机舱里的冷气太足,我担心赵莉着凉,就按下呼叫铃唤来空姐,请她拿一条盖的来。空姐很快拿来了,并问我,您太太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我说没有,谢谢。 对于空姐把我和赵莉误认为夫妻,我内心竟没有任何不适,这让我有点惊讶。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我们抵达南昌的昌北机场,站在航站楼外等了会儿,租车行的人就开着车来接我们了。 考虑到赵莉的老家相当偏远,我特意在网上租了一辆车,好过舟车辗转。赵莉非要把租车的钱给我,我说什么都不同意,她才作罢。 租车行的小伙很热情,也很健谈,看着车内后视镜问道:“大哥,你们从哪过来?” 我说海口。小伙又问,“听妹妹的口音是我们江西老表,大哥您不是吧?” 我说我是江苏人。小伙继续说道:“您这是陪女朋友回娘家来了?”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是。” 一旁挨着我的赵莉,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在机场附近的租车行办完手续,我便开车带赵莉奔赴她的老家。我租的是一辆本田小型城市suv,车况挺新的,动力也不错。 一路上,两旁的田野不断向后掠去,我的心情也格外好。我以前从没来过江西,权当自驾游,还有美女作伴,何乐不为? 据赵莉介绍,她的老家在江西、湖南和湖北三省交界之处,那里山清水秀、幽深宁静,一条小河流经三省,鸡犬相闻,又被称为鸡鸣三省之地,是个名副其实的边城,也是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 驱车三个小时,抵达赵莉老家所在的赣西北小镇,已是下午四点多。远远地看去,一条小河蜿蜒于群山之中,依山而建的房屋零零落落,偶有炊烟袅袅,好一幅世外桃源的画卷。 我们在镇上的一个停车场停好车,拿着行李往镇内走去。我只有一个背包,赵莉的行李多一些,除了拉杆箱,还有她给父母买的两盒补品。 我们走在青石板的小道上,两旁都是低矮破旧的房屋。我右肩挎着背包,左手拉着赵莉的拉杆箱,她挽着我的右臂,右手拎着两盒补品。我们活像一对回娘家的夫妻或情侣。 我想,本来就是冒充她男朋友而来,要演就演像点吧! 来到小河边的一个小码头,准备在这里坐渡船过河。河的那一边,就是赵莉的家了。 这时,一艘木船从对岸缓缓驶来。我没听到马达声,也没看到有艄公撑船,不明白这船是靠什么驱动的。我问赵莉是怎么回事?她微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待船驶近,我才发现,有一根钢缆穿船而过,横跨小河两岸。我不知道这根钢缆具体是干什么用的,但肯定和开船有关。 船靠岸后,船上的人纷纷下船,我和赵莉上了船,有个抽着叶子烟的六十多岁的老头,拿着印有二维码的纸板挨个收船费,一人两元。 然后,老头用一个木制的刮子在钢缆上一下一下的刮,船就开动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我恍然大悟地说道。 赵莉笑道:“这下明白了吧?” 我点头,“还真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啊!” 过河后,又沿着青石板路走在一栋连一栋的低矮破旧的房屋之间。路过一个小院时,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招呼赵莉,“莉莉回来啦?” “是啊!二婶。”赵莉笑着回应。 “这是你男朋友吧?”妇女又问道。 “嗯,二婶。”赵莉笑道。 我立即对二婶微微一鞠躬,说道:“二婶,你好!” “好、好……”二婶笑道。 “二婶,明天见哟!”赵莉说道。 “嗯,明天见。” 走出去一段,赵莉跟我说,二婶是她父亲堂弟的妻子。我寻思,既然是她父亲的堂弟媳,也就四十多吧?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是赵莉的长辈。我真觉得我和赵莉是两辈人。 很快来到赵莉家中,是一栋带小院的平房,赵莉把我介绍给了她的父母。 赵莉的父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样子,如同这个小镇的其他人一样,显得比较土气。他们对我还算热情。 赵莉把带的礼物给她妈后,又拿出了两个厚厚的信封给了她爸,里面装的都是钱。她说一份是给她爸的钱,另一份是明天办酒席的钱。 赵母笑道:“莉莉啊!你也不容易,干嘛给这么多?” 赵父把钱递给赵母,说道:“女儿孝敬老子,应该的。” 赵莉又问了问她父母最近身体如何之类的,对她爸说道:“爸,你平常少喝点酒,对你身体不好。还有,我给你的钱,别再给弟弟,小晋的生活费和学费,我都给够了的。” “好、好……”赵父点头说道。 然后老两口(其实也不太老)又跟我聊起来,问了多大岁数、干什么工作等等。当他们听说我四十岁了时,互看了一眼,显然对我的年龄有些意外。也难怪,我比他们的女儿大了十三岁多。 我出生于一九七八年二月初,现在是四十岁零五个月,赵莉是一九九一年五月生人,迄今二十七岁零两个月,我比她大十三岁零三个月。 赵母问道:“莉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赵莉埋怨道:“妈,人家头一次来咱家,你就问这种问题?再说,我们没打算近段时间就结婚。” “莉莉啊!”赵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小了,二十七了,你二婶的女儿比你小两岁,孩子都四岁了。你老不结婚,让你爸在亲戚邻居们面前,多没面子啊!” 我搂住赵莉的肩头说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和赵莉会尽快结婚的。” 赵莉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赵母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又聊了一会儿,赵母对赵莉说道:“莉莉,你来帮妈做饭,人家小陈头一次来,得做几个菜。” “好。”赵莉应道,又笑着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你看我妈对你不错吧? 我对赵母说道:“阿姨,别太忙活了,随便吃点就行了。” 我对于自己叫赵莉父母为叔叔、阿姨,总觉得挺别扭的,因为他们比我也大不了很多。 “不忙活、不忙活,呵呵……”赵母笑着,和赵莉进了小院一侧的厨房。 她俩离开后,我又找了些话题跟赵父聊起来。 傍晚时分,四个人围着一张现在在城市里很难看到的八仙桌,吃起了晚饭。 赵父倒了两杯白酒,对我说道:“来,小陈,咱爷俩喝一杯。” 赵莉对她爸说道:“爸,他喝不了多少,你也少喝点。” “大老爷们,哪有不喝酒的?”赵父不容置疑地说道,把酒杯挪到了我面前。 我对赵莉说道:“没事,我陪叔叔喝点。” 赵莉笑着看了我一眼,埋头吃饭。我一时还真有了点新姑爷上老丈人家的感觉。 吃过晚饭,天已黑尽,我和赵莉在镇上散步。 此时小镇上到处都已关门闭户,如水的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偶有犬吠声点缀着入耳的宁静。 赵莉挽着我的胳膊说道:“你这个冒牌女婿还演得蛮认真的。” 我笑道:“那当然啦!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应该的。” 她看着我笑道:“你就不怕我假戏真做吗?” 我微微怔了一下,看着她。赵莉轻轻笑道:“别紧张,跟你开玩笑的。” 我们边走边聊,聊到了赵晋。我直言不讳地说道:“你弟弟有人格缺陷,而且蛮严重的。” 她一听有点不高兴了,松开我的胳膊说道:“不许这样说我弟弟。” 我笑道:“可能就算我真是你的男朋友,在你心里也比不上你弟弟重要吧?” 赵莉重新挽住我的胳膊,笑道:“那当然啦!” 那晚月色撩人,我和赵莉走在小镇中,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即使多年后想起来,仍如梦如幻,而且倍感温馨。 回到家中,乡下睡得早,一家人就准备睡了。赵母安排我和赵莉睡一间房,可能在他们看来,既然我和赵莉是谈婚论嫁的男女朋友,应该睡在一起。 赵莉悄悄对我说道:“对不起啊!少言哥,你就委屈下吧?” 她又调皮地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性侵你的。” 26、 卫生间在小院里,我洗完澡刚打开门,就看到赵莉拿着毛巾站在门外。 她身上只穿着黑色蕾丝小背心和黑色蕾丝三角内裤,里面没戴奶罩,浑圆的双峰在小背心里耸立、涌动着,都凸点了,身姿相当地性感、曼妙。 我说道:“你够开放的啊?” 她笑道:“怕什么?爸妈都睡了,家里又没别人。” 我说道:“我不是别人吗?” 她又笑道:“你是我男朋友耶!行了,去床上等我,我很快就洗白白。” 我一时略尴,她笑道:“哎呀,开玩笑啦!你要是实在不愿跟我一起睡,我睡小晋的屋。” “那倒不必。”我说道。 我穿着t恤和沙滩裤在床上躺了会儿,赵莉进来了,躺到我身边笑道:“少言哥,我家条件不好,你将就将就。” 我说道:“没事,虽然你家旧是旧了点,这平房、这小院还挺有味道的。” 她嫣然一笑。我们开始时还井水不犯河水,聊着聊着,赵莉依偎着我说道:“少言哥,我们做爱吧?” 我迟疑了一下,转念一想,我跟她都做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在乎多做这一次,于是搂住她吻了起来。 我们脱去各自的衣服,我先含了会儿她的乳头,又给她口了会儿,然后插进去做。由于床比较老旧,嘎吱作响,我不敢动作太大,赵莉也尽量压抑自己的呻吟声。 她在我耳畔喃喃地说道:“少言哥,我爱你!” 我微微一惊,又听她说道:“但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付出什么,我只需要单方面地爱着你就好。” 我默默地抽送,直至把她送到高潮。她又说道:“你怎么老用一个姿势做?” 我说怕动静太大被她父母听到,她说小声点不就行了。她爬起来匍匐在床上,向身后的我高高地翘起了那对美臀,说道:“你从后面来。” 看着雪白的丰臀以及夹在中间的菊花和私处,我在心里想,曾经不知有多少男人用这种姿势干过她? “你怎么啦?快点啊?”她催促道。 我从后面进去了,床又吱吱嘎嘎地响了起来…… 赵父的寿宴办得挺热闹,小院里摆了几桌,院外沿着青石板路一字排开,又摆了十几桌,十里八乡的亲戚和左邻右舍都来了。 专门请了两个厨师炒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厨,就是乡下专门给婚丧嫁娶办席的厨子,还有几个中年妇女打下手,负责洗摘、端菜和洗碗等等,典型的乡下流水席。 我和赵莉跟她的几个堂表兄弟坐一桌。按说乡下习惯男女分开坐,男主女次,赵莉不应坐到我们这座。可她怕我一个人不适应,就陪我坐到了这桌。 她不时给我夹菜,悄悄问我,“乡下口味,吃得惯不?” “挺好的。”我说道。 老实说,这些菜做得粗糙是粗糙了点,但蛮有农家味的。 赵莉的几个堂表兄弟不停地向我劝酒,她知道我酒量不好,叫我少喝点,又让她那几个兄弟别老劝我酒。 赵莉的一个表姐来到我们这桌问道:“莉莉,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赵莉说道:“作家。” “作家?”在坐的各位都注视着我。 我连忙说道:“我也不是什么作家,就是写字为生。” “他以前出版过一本很畅销的小说,在网上也有很多作品,最近在写一部电视连续剧的剧本,写完就开拍。”赵莉不无骄傲地说道。 “是吗?太棒了!” “好厉害,我以后一定要看你写的电视剧。” 大伙七嘴八舌地惊叹道,看着我的目光中都露出了敬佩的神色。赵莉更加地得意了。 我有些无所适从,小声对赵莉说道:“别再吹了。” 赵莉调皮地瞪着我,意思是,我有吹牛吗? 赵莉的一个堂妹在旁边一桌说道:“莉莉姐,你在海口当经理,你男朋友又是作家,你们好好哦!真让人羡慕。” “哪有?哪有?”赵莉笑道,看了我一眼,一脸的甜蜜。 只听赵父那一桌有位亲戚说道:“诶,怎么没见小晋呢?” 赵父说道:“他忙不过来,说是有项研究走不开。” 另一个亲戚说道:“三哥,小晋读研究生念的是……那什么,生物什么?” 赵父微微笑道:“生物工程学。” “对、对,生物工程学。”那个亲戚赞叹道,“一听就是高科技。哎呀,三哥啊!你可太有福气了,这儿子是硕士……” 赵父纠正道:“硕博连读。” “什么?”那位亲戚没听懂。 赵父又给他解释,“就是硕士和博士连着念,毕业后就是博士了。” 顿时满座赞叹声。刚才那位亲戚又说道:“可不是吗?这儿子是博士,女儿的工作也体面,新姑爷还是个作家,三哥,你上辈子积什么德了,福报那么好?” 旁边又有人说道:“听说儿子的女朋友是教授家的女儿,咱们三哥可是跟大教授攀上亲家了。” 在众人们的羡慕声中,赵父笑而不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赵莉从他们那一桌收回目光,又看了看我,脸上混合着开心、娇羞和满足。 吃喝了一会儿,赵莉又带着我到各桌敬酒,先从赵父那一桌开始,因为那桌都是坐的重要的长辈。 然后挨桌敬,从院内敬到了院外,随着我是作家的名声不胫而走,所到之处无不迎来敬佩的目光。每到一桌,赵莉都要跟人解释我酒量不行,叫我浅尝辄止。可遇到好劝酒的,也少喝不了。 这一圈敬下来,我也开始晕乎乎的了。可还没歇口气,各桌向我这个“大作家”敬酒的人又纷至沓来。赵莉索性替我喝了,虽然她已喝了不少,可酒量好。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提着酒瓶过来坐到了我旁边,把酒瓶往桌子上一跺,有些醉醺醺地说道:“来,大作家,我敬你。” 他说着往土碗里倒酒,乡下喝啤酒都是用碗。赵莉连忙阻止,“五哥,他喝很多了,不能再喝了。” “哟!莉莉妹妹,心疼了?”这个叫五哥的男人说道,又拍着我的肩说,“怎么样?大、大作家……” 他打了个酒嗝,继续说,“妹、妹夫,是不是瞧不起我们乡下人啊?” 我连忙摇手,“哪里、哪里……” 赵莉有些不悦了,说道:“五哥,我替他喝。” 她说着伸手端碗,被五哥制止了。五哥醉眼惺忪地看着赵莉,“我敬你男朋友酒,你替他喝,算怎么回事?” 我一咬牙,站起来说道:“好,五哥,我敬你。” 端起碗不顾赵莉的阻拦,一饮而尽。五哥喊了一声“痛快”,又给我倒酒,被旁边的人拉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五哥是赵莉的远房表哥,一直爱慕赵莉的美貌,却爱而不得,所以对我这个“情敌”心生嫉妒,在酒精的驱使下向我挑衅。 五哥敬的这碗酒下肚后,我就彻底支撑不住了,被赵莉扶到了卧室里,倒头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才醒来,睁开眼就看到赵莉趴在床头看着我,脸离我很近。 “你醒啦?”赵莉嫣然一笑,端起旁边的碗说道,“喝点蜂蜜水,解酒的。” 我坐起来一些从她手中接碗,她却说道:“你别动,我喂你。” “还是我来吧?”我说道。 “听话!”她娇媚地白了我一眼,喂我喝蜂蜜水。 喝了几口,我靠在床头笑道:“本来还说让你带我看看这里的风景,看来是不成了。” 她也笑道:“是啊!看不成了。” 我微微笑道:“没事,下次再来。” 我本来是随口一说,赵莉盯着我笑道:“还有下次吗?你愿意再来吗?” 我被她盯得有些无所适从,躲开她的目光,笑了笑没说话。 “谢谢了!”她拍了我肩膀一下,温柔地看着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和喊声,“莉莉姐,你在吗?” “在啊!干嘛?”赵莉应道。 “五哥说他有事跟你说,你能出来一下吗?” 赵莉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去看看。” 她说着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农村女孩,估计是赵莉某个亲戚家的孩子。女孩往我这边看了看,把赵莉拉到了一边,和她窃窃私语,我也听不清。 过了一会儿,赵莉返回屋中,对我笑道:“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我陪你去吧?”我知道她是要去见她的那个远房表哥,有点替她担心。 “不用,你歇着。” “那个五哥,他不会把你怎样吧?” 赵莉嫣然一笑,“怎么会呢?毕竟大家都是亲戚,他不会怎样的。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待赵莉一走,我悄悄地跟了出去。院子里和院子外青石板路上的流水席仍然吃得热热闹闹。乡下的流水席就是这样,从早吃到晚,这一茬人吃完走了,又有下一茬人来接着吃,有些甚至要吃两三天才算完事。 远远地跟在赵莉身后,走到了小河边。五哥正在那等她,我躲在一棵树下悄悄张望,打算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出去制止。 27、 五哥和赵莉说着什么,起初两人的声音还比较小,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大意是五哥问赵莉,以前从没听说她谈朋友,怎么突然就带了个男的回来? 随着五哥越来越激动,他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 “莉莉,那个什么作家他不适合你,他都多大年龄了?有四十了吧?恐怕比咱姑父都小不了多少,你这么年轻,何必跟一个大叔在一起呢?” “我跟谁在一起,他年龄多大,合不合适,跟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用得着你在这儿说三道四吗?”赵莉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莉莉,你听我说,我现在在南昌和别人一起做工程,一年能挣二三十万,我能养你。”五哥又说道。 赵莉冷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五哥,你一定能找到一个爱你的姑娘……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五哥一把拽住,“你爱他吗?你真的爱那个作家吗?” 赵莉盯了他半晌,清晰有力地说道:“是的,我爱他,从来没有像爱他那样的爱过一个男人。” 我暗暗吃了一惊,不清楚这是她故意说给五哥听的,好让对方死心,毕竟我在扮演她的男朋友?还是,此时她说的是真心话? 我看到五哥一脸的生无可恋,盯着赵莉说道:“那我呢?我从十几岁就开始喜欢你,一直爱你。我三十岁了还没娶亲,连对象都没谈,在南昌拼死拼活地做工程,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娶你……莉莉,你不能这样对我。” 赵莉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五哥,谢谢你的一片心意。可是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她再次转身,又被五哥拽住,只好严厉地说道:“你干嘛?放手!” 五哥在嫉妒和酒精的驱使下,将赵莉抱到了怀中。赵莉一下慌了,喊道:“你放开我!干嘛呀?放开我……” 可无论赵莉怎么呼喊,那个男人都把她抱得紧紧的,让她挣扎不脱。 “放开她!”我走过去厉声喊道。 此时我并不仅仅是在扮演赵莉的男朋友和保护神,而是真的愤怒了,就像看到自己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住那样,气不打一处来。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五哥松开了赵莉,怔怔地看着我。赵莉立刻奔到我身边,挽住了我的胳膊,眼中含起了泪水,“少言,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我问道。 她含泪对着我微笑,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没事,我没事。” 我指着五哥厉声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我今天绝对揍你。” 赵莉拽住我说道:“少言,别跟他说了,我们走吧?” 我依然指着五哥,“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对我女朋友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在赵莉的拉拽下,往回走。刚走几步,就听到五哥在身后用江西方言骂了一句脏话。 “你说什么?” 我甫一回头,这小子照我脸上就来了一拳,打得我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到。 “你干嘛啊?凭什么打人?”赵莉惊叫道,过来扶住我,“你怎样?” 我缓过气来,对赵莉摇了摇手,挣开她的手,向五哥扑了上去。两个男人在赵莉的惊呼声中,打斗起来。 虽然五哥比我年轻了差不多十岁,身强体壮,可不太会打架,出手全是王八拳。我练了二十来年的搏击,一顿又快又狠的组合拳下来,将五哥打倒在地。 赵莉过来死死地拽住我,连声说道:“别打了,别打了……” 我对地上的五哥说道:“从今以后,不许骚扰赵莉。” 这才和赵莉离去。回家的路上,她心疼地问,“有没有被他打到啊?疼吗?” 我微笑道:“你都看到了,我只挨了他一拳,他可是被我打了好几拳。” 赵莉笑道:“他挨了你几拳跟我没关系,我只关心,你有没有被他打疼。” 面对她的笑靥和眸光,我顿觉怦然心动,同时也有些惴惴不安。 这顿流水席吃到月朗星稀才结束,打扫完战场已是深夜,好在有不少亲戚家的妇女帮忙,人多力量大,也没费多少事。 夜深人静,赵莉跟她的父母吵了起来。当时我在卧室,赵莉和她父母在小院。 只听赵莉说道:“凭什么我弟将来结婚要我给他买房子?” “你弟不是还在念书吗?且得再念几年了,哪来的钱?”赵母说道,“莉莉啊!你就这一个弟弟,你不帮他谁帮他?他一个大男人结个婚连房子都没有,人女方家里怎么看咱们家啊?” “我自己的按揭费还在缴呢!咋给他买啊?”赵莉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了,他这几年上大学、读研究生的钱,还有他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出的钱?我哪还有那么多的钱?” 赵母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将来嫁人自然是老公给买房,你买啥?” 赵父一拍桌子,嚷道:“别废话了,这房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沉默了一下,赵莉抽泣道:“凭什么?” “凭什么?”赵父恼怒道,“就凭赵晋是你弟,凭我是你老子,凭我和你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赵莉带着哭腔说道:“你们打小就偏心,什么都想着弟弟,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他,有什么好事都紧着他。可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我是你们的女儿啊!” 她说着呜咽起来。赵母劝慰道:“莉莉,话不能这么说……” 赵莉站起来打断了母亲,“没见过你们这么重男轻女的父母。” 她说完往屋里走,赵父冲她喊道:“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回来,还反了你了……” 赵莉一进屋,就扑到我怀里呜呜呜地哭,我只好轻拍她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到这时我全明白了,赵莉父母心里只有她弟弟,他们叫赵莉带男朋友回家,也并非是为了关心女儿的归宿,而只是想在亲戚朋友面前有面子。 末了,我搂着赵莉坐到床沿上,她抽泣着说道:“我怎么有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 我苦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 她止住哭,抬起梨花带雨的脸,“之前姐跟我说过你说的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现在我明白了,真的,我家的不幸就是这样的,我的不幸就是这样的,你都看到了……” 她说到这里哽咽难言,泪流不止。我捧起她的脸,替她擦拭泪水,柔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也该明白这世上其实不幸福的人很多,不止你这一个,又何必自怨自艾呢?” 我停了一下,看着她盯着我的婆娑泪眼,继续说道:“还有,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托尔斯泰说的。” 她破涕为笑,“我才不管是谁说的,反正当是你说的。” 她吻住了我的嘴唇,我稍一迟疑,跟她吻在一起。然后我们开始脱衣服,这种时候,我除了做爱,还能用什么来安慰她呢?虽然我知道这很对不起方玫。 我们脱光后,她让我坐在床沿上,蹲在我的腿间,握住勃起的那里撸了几下,含入口中,特别卖力、特别认真地给我口交。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用乳头在上面摩擦,托起双乳夹住我那里,上上下下地挪动,直到我射到她的乳沟里。 她清理了一番,和我相拥躺在床上。我发现她的胸上因为没有完全清理干净,我的一些子孙已结成了一粒一粒的凝胶,粘附在她的乳房上。 她在我怀里哭诉她的小时候,以及成年后的经历。她还说,她那时很用功地读书,就是想考到遥远的外地上大学,以后也在那里生活,远离这个地方,远离这个家。 十八岁那年,她终于实现了梦想,怀揣着录取通知书和对未来的憧憬,离开了这片故土。大学三年(赵莉读的是专科),她从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通过她勤工俭学自己挣。 可那时她怎么也没想到,贫穷家庭的重压仍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以至于又开启了新的惨痛的人生。 她仍然爱她的父母,更深爱她的弟弟,她愿意为他们付出一切,可最难以让她忍受的,是他们对她的理所当然的索求无度,以及对她的悲伤的视而不见。 她说着说着哭得泣不成声,止住哭又说,然后又哭。她的悲戚让我心碎,搂着她光裸的身子安慰她、聆听她。 然后,我们又做了一次,这次我射到了她里面。她在高潮中在我耳畔喃喃地说,“少言,我爱你,好爱你,你爱我吗?” 我无言以对,只能一下一下地在她的深处抽插…… 清晨,细雨蒙蒙。我和赵莉准备开车回南昌,还了车后乘飞机返回海口。 赵母把我们送到了渡口,赵父没露面。分别时,赵莉对母亲说:“妈,你和爸多保重,别让爸喝太多酒,他身体不好。” 赵母答应着,又对我说道:“小陈,常来玩啊!莉莉交给你照顾了。” “知道了,阿姨,我会照顾好莉莉的。”我点头应道。 我们渡过了河,站在河边回望对岸。对岸就是生养了赵莉的那片故土,生养她的那个家,此时在霏霏的细雨中,有些朦胧。 我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那个十八岁的少女拿着行李形单影只地站在河边等渡船,她满怀着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那时的她并没有想到,其实前路更坎坷。 此时,赵莉那微微扬起的挂满雨水的脸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那一刻,我竟在心里涌起了一种冲动,想照顾她、呵护她的冲动…… 28、 回到海口,在机场分别的时候,赵莉抱着亲了我一下,喃喃地说,“少言哥,谢谢你!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 她说完拉着拉杆箱快步走向出租车。看着她孤单的郁郁寡欢的身影,我真想叫住她。 回到家中,方玫在等我,看到我后微笑道:“回来啦?” “嗯,回来了。” “朋友的事,都办好了?” “办好了。”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愧疚。然后我告诉她,今天太累了,想一个人呆着,晚点还要写剧本,把这几天落下的进度给赶上。 我无法在陪伴了赵莉两天后,立即面对方玫,更加做不到,昨晚才跟赵莉做了爱,今晚又跟她上床。 方玫善解人意地笑道:“没事,那我先回去了。对了,给你煲了汤,泡了参茶,你记得喝。” 当她走到玄关换鞋时,我叫住了她,“方玫……” 她看着我,我走到她身边,说道:“我们结婚吧?” 她笑了,“我们的事还没跟我爸妈和你妹说呢!怎么结啊?” 时至今日,方玫父母也已知晓她和郝大维离婚的事。我看着她,“那就尽快找时间说。” 她微笑点头,“好……少言,你今天怎么啦?” “没怎么。” 我在心里想,傻丫头,我快爱上别的女人了。 我把我和方玫的事打电话告诉了我妹陈美言。她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哥,你终究还是跟她在一起了?” 我说道:“是啊!她爱了我那么多年,对我也很好,我也挺喜欢她的。” 陈美言说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爸妈说?” 我说道:“等过段时间你告诉他们吧?” 我知道,我爸妈恐怕一时难以接受我娶一个带着个孩子的离异少妇,尤其是她还当过我的小姨子。 方玫的父母参了一个老年团去欧洲旅游,走的那天早上,方玫要上班没时间,就由我送他们去机场。 趁二老还在楼上没下来,我一边往后备箱放行李,一边问方玫跟她父母说没有?方玫说,还是等爸妈旅游回来了再说吧?万一他们不大乐意呢?玩也玩不清净。我想也是这么个理。 从机场往回开的路上,接到方玫的电话,问我把爸妈送到机场没有?我说送到了。她又提醒我下午去幼儿园接妮儿。 她女儿郝妮平常都是跟着外公、外婆,二老出国的这些日子,就只能由她自己照顾了。 和方玫通完话,我又想到了赵莉,从江西回来已经好几天了,我们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即使在微信里也没有只言片语。 好几次我都想主动打给她,一想算了,何必呢?我和她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连她自己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主动提出不跟我见面。 但我一想到那天从江西回到海口,和赵莉在机场分手时,可能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我心里就止不住地惆怅。 下午到幼儿园接了郝妮,我按方玫发给我的地址开车过去,她约我跟她闺蜜张凝两口子一起吃晚饭。 来到那家自助餐厅,方玫看到我和郝妮以后,脸上绽开笑容,远远地向我招手。我牵着郝妮走了过去,看到张凝和她老公已坐在那里。 “陈哥,你好!好久不见。”张凝一见到我就热情地打招呼,又跟我介绍她老公。 我跟张凝早就认识了,当初方玫和郝大维举行婚礼时,张凝给当的伴娘。她是方玫警校的同学,也是一名刑警,在市局刑警支队工作。她老公我倒是第一次见。 张凝跟我打完招呼,笑着看向方玫,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方玫羞涩地笑了。 我跟张凝的老公打过招呼之后,坐到郝妮身旁,张凝和她老公又逗了郝妮几句。他俩还没要孩子,见到闺蜜的女儿自然是很喜欢。 这种自助餐厅的餐桌都是长方形的,我和方玫母女坐在一侧,郝妮坐在两个大人中间,任谁看到我们三个,都会认为是一家三口。 “陈哥,说实话,之前我没有想到玫玫的男朋友是你。”张凝笑道,又看向方玫。 我注意到方玫的脸上爬起了一抹红晕,她对张凝笑道:“好啦!别说了。” 张凝继续说道:“那天玫玫告诉我你俩的事时,我还真有点吃惊。但仔细想想也不算太意外,因为这丫头以前老跟我提你……” “叫你别说你还说!”方玫娇嗔地打断了她闺蜜。 “行行行,我不说了。都当妈的人了,还那么害羞。”张凝说着端起饮料杯,“来,今天以水代酒,祝你俩……哦不对,应该是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张凝的老公也端起了杯子,我和方玫带着郝妮举杯,向那两口子道了谢。碰完杯后,我和方玫互看了一眼,她的笑容和眼神都写满了甜蜜。 “妮儿,想吃什么?姨父带你去拿。”我对郝妮说道。 对于这个四岁的小女孩,她既是我亡妻的外甥女,也是我最好哥们的女儿,我一直都很喜欢,她也对我够亲近。 “好。”郝妮稚嫩地应着,向我伸出了她的小手,我牵着她去了取餐处。 我带着郝妮拿食物的时候,偶然看到方玫和张凝看着我俩说说笑笑,估计她俩肯定又在说关于我的话题。 张凝的老公是个理工男,话不多,我也不太爱说话,主要是那两个好姐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局里的事,也说其他一些事,比如衣服、鞋子、包包之类的。女人凑在一块儿就是话多,东拉西扯的,女警察也不例外,别看她们办起案、执行起任务来风风火火,但终归是女人。 我没想到,竟然和赵莉在这里不期而遇。正吃着聊着,旁边那桌来了四个衣着时尚的年轻女子,其中就有赵莉。那三个女孩的打扮、气质都充满了风尘之气,明眼人很容易看出她们是做哪一行的。 我当时很吃惊,赵莉看到我以后也吃了一惊,对她的三个小姐妹说道:“我们换张桌子吧?” 一个女孩说道:“这儿挺好的啊?干嘛要换?” 另一个女孩拉了赵莉一下,“哎呀!莉姐,现在哪还有空桌?我们都等了多久了?” 这家自助餐厅的生意很好,我刚才带着郝妮来的时候,就看到等位的人已排起了长队。 赵莉无奈,只好坐了下来,又悄悄看了我们一眼。正当我暗感尴尬时,方玫给我剥了一个虾放到我碗里,说道:“少言,吃虾。” 张凝打趣道:“陈哥,你看我们玫玫对你多好。” 方玫娇嗔道:“吃你的吧!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又吃了一会儿,忽然邻桌的一个女孩一拍桌子,对着手中的手机喊道:“我靠,怎么打这张?这人脑袋里有屎吧?” 她旁边的女孩凑过去问道:“怎么啦?” 那个女孩说道:“熟张不打打生张,你说他是不是脑袋进屎了?” 旁边女孩说道:“你妈,他是不是跟对家一伙的,故意喂牌?” 她们说话的声音都蛮大的,而且不够文明,方玫和张凝不由得看向旁边桌子,显得很不满。 赵莉和三个女孩拿来了不少吃的,大快朵颐起来。赵莉不时偷偷地看向我们这桌,把目光落到我和方玫母女的身上。有一次我和她不经意间目光相触,她立即看向别处,我也收回了目光。 那三个女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脏话连篇,什么你妈逼、操你妈之类的,其中一个女孩还抽起了烟。 我们被她们严重影响到了,张凝想出言制止,被她老公阻拦下来,“算了,别管了,我们吃我们的。” 张凝不满地说了一句,“什么人呐?” 赵莉察觉到了我们的不满,赶紧对那三个女孩说:“你们小声点,别影响到别人。” 三个女孩的声音稍小了些,她又叫抽烟的女孩别抽了,那个女孩抽了几口扔地上踩了踩。 张凝和方玫见状,相互摇头叹息。 吃完饭我们去地下车库取车,在电梯里说起了那三个女孩,方玫和张凝都觉得挺煞风景的。 张凝老公说道:“那几个女孩是小姐吧?” 张凝盯着她老公,“你怎么知道?” 她老公扶了下眼镜,说道:“看得出来呗!” 张凝不依不饶,“你咋看出来的?经常去那种地方?” 张凝老公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方玫轻打了张凝的胳膊一下,“好啦!人李帆多老实的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29、 回家的路上,因为我喝了点啤酒,由方玫开车。我在微信里收到了赵莉发来的信息,“刚才,你朋友是不是被我们影响到了?” 我看了一眼方玫,回道:“还好啦!” “对不起了,我替她们三个向你朋友道歉。” “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那个小女孩的妈妈,是你的女朋友吧?” “嗯。” “真漂亮!她是做什么的?” “刑警。” 良久赵莉才又发过来,“祝福你们。” 此后再无音讯。我又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方玫,发过去几个字,“你不打算再见我了吗?”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来,“忘了我,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还想跟她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把已输好的字删掉,收起了手机。 回到方玫家中,因为我自打去江西起,直到现在还没有跟方玫做过,自然是留了下来。 我洗澡的时候,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赵莉的影子,挥之不去。 我在心中暗叹,就像她说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况我的身边还有了方玫这么好的女人,又何必老挂念着她呢?就当那是一场梦,花点时间彻底忘掉她吧! 来到卧室,方玫正在诓郝妮睡觉,我取下眼镜躺到她身旁,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方玫转过来依偎到我怀里,柔声说道:“怎么啦?老公,总觉得你今晚心不在焉的。” “没有啊!”我对她微微一笑,搂住了她,吻住她奉上来的香唇。 热吻的间隙,我说道:“方玫,我……” 我本想说我爱你,可怎么都说不出口,因为我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离我爱你这三个字还有一定距离。面对她注视的目光,我说道:“我们尽快结婚吧?” 我觉得,可能这是我让自己不再对赵莉有念想的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好!”方玫看着我嫣然一笑,又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一边跟她接吻,一边脱掉她的睡裙。她里面只穿了一条内裤,稍稍抬了下屁股,配合我脱掉她的内裤,露出了萋萋芳草和那诱人的私处。 真美啊!我盯着眼前的迷人之处,不禁在心里赞叹,果然是人美逼也美,赵莉的逼也很美。 “你别盯着人家那里看啦!”方玫撒娇道。 我微微一笑,嘴唇亲了上去,在那片湿地上逡巡…… 当我伏在方玫身上长驱直入的时候,有一瞬竟然发现身下婉转娇吟的女人,竟是赵莉。 我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驱走杂念。 方玫第二天就把她要和我结婚的消息告诉了远在欧洲的爸妈。尽管方父、方母对此很意外,但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二老还是很开明的,他们表示尊重女儿的选择。 陈美言也把这事告诉了我爸妈,他俩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明确表示反对。陈美言跟我说,你结你的,爸妈的工作我来做。 我和方玫把关系一公开后,她就带我参加了两次同学、朋友的聚会,她所在的公安分局也有不少同事知道了这事。我也把她介绍给了我那些朋友,他们都对我能找到这么一个漂亮、温柔的女刑警而感到蛮羡慕的。 剧本终于杀青了,并顺利卖给了制片方。成交那天,我和郝大维,以及一个制片人和他的手下,聚在一起庆祝了一番。 这个制片人姓胡,郝大维叫他胡制片,担任过很多影视剧的制片人,其中不乏弘扬爱国主义、讴歌时代成就的主旋律影视剧,在圈里颇有名气。 郝大维的意思是,让我跟胡制片建立起联系,以后还可以卖剧本给他。 当晚在饭店胡吃海喝了一通,胡制片很健谈,说了很多特别正能量的话,还叫我以后少写那些情情爱爱、人情冷暖的东西,多写弘扬正气、讴歌时代的作品,说我们这个时代需要这样的作品,民族的伟大复兴需要传承这样的精神。 我心说这人这么正,又是个d员,一会儿吃完了不会叫我增加节目了吧?我倒不是心疼钱,主要是不想老应酬。 哪料到我这头饭钱还没结,他那头已提出到夜店玩玩。我本不想去,私下叫郝大维代我招待,费用我出。 可郝大维劝我别扫兴,他说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方玫,大不了让小姐只陪你喝酒、唱歌,不做别的。我只好答应了。 郝大维带着大伙来到了黄晓蕾当妈咪的那家夜总会,说我跟这里的妈咪很熟,可以打折。胡制片笑道,陈老师你行啊!把妈咪都拿下了。 在包房里坐了会儿,赵莉带着几个小姐进来了,她看到我后有些吃惊,但不动声色。 郝大维让胡制片先选,他一眼就看上了赵莉。确实,虽然赵莉的年龄比这些女孩都大,可模样、身材和气质都更胜一筹,还有一种醉人的轻熟风韵。恐怕哪个男人都得优先选她。 赵莉看了我一眼,对胡制片笑道:“哥,您真会开玩笑,谢谢您了。” 胡制片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一个小姐说道:“哥哥,莉莉姐是我们的领班,她不坐台的。” “领班怎么啦?”胡制片眼睛一瞪,“老子妈咪都干过。” 赵莉赔笑道:“哥,您还是选别的小姐吧?如果您对她们几个不满意,我再给您叫来,直到您满意为止。” “不必了,老子今天就要你陪。”胡制片不依不饶。 我当时就火大了,盯着那家伙喝了一口酒,正待说话,被赵莉用眼神制止了。 “哥,您那么帅、那么有气质,一看就是大老板,我也很想陪您……”赵莉继续满脸堆笑,“可我今天实在是不方便。” “不方便?”胡制片似信非信地盯了赵莉一会儿,好像醒悟了似的,“莫非,你大姨妈来了?” 赵莉呵呵笑道:“您说对了,真是抱歉。” 胡制片仍不肯轻信,“你过来,老子检查检查。” 赵莉又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着无奈,继续强颜欢笑,“哥,算了吧!何必脏了您的眼睛呢?” 郝大维唯恐胡制片没有深浅,事情闹翻了不好收场,劝道:“就是,晦气不晦气?选别的妞吧!” 胡制片这才作罢,选了一个咪咪大、模样正的小姐。一场眼看就要发生的风波,就这样解决了。 我心说你小子还算识时务,虽说人家夜总会尽量无条件满足客人的各种要求,可也由不得客人胡闹,先礼后兵,小东北等人不是吃素的。 黄晓蕾很快来到了包房,郝大维把她和胡制片及其手下相互介绍了一下,她坐下来跟我们聊天喝酒。 她穿的夜店服上低下短,双峰高耸、乳沟深陷,裙内风光也是频频泄露,再加上美艳的容貌和风情万种的仪态,把那两个家伙都看呆了,快忘了身旁的小姐。 陪胡制片手下的小姐故作不满地说道:“哎哟!哥哥,你怎么老盯着我们妈咪看?” 说得胡制片手下有些尴尬起来,呵呵干笑。胡制片说道:“你们这家店真有意思,妈咪、领班比小姐们还要迷人……对了,刚才那位领班呢?叫她来喝酒啊!大姨妈来了不影响喝酒吧?” 看来他对赵莉仍念念不忘。黄晓蕾对一个小姐说道:“你去叫。” 不一会儿,赵莉来到包房,也加入了我们的喝酒聊天。胡制片一时兴起,让赵莉坐到他身边,赵莉不便拒绝,坐了过去,被胡制片一把搂住。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惊讶的喊声,“姐,你怎么在这儿?” 众人循声看去,包房门口站着一个又高又帅的青年男子。赵莉不由得大惊失色。 青年男子厌恶地瞪了赵莉一眼,转身离去。 “小晋……”赵莉喊道,急忙追了出去。 郝大维等三人大惑不解、面面相觑,我在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你们坐会儿,我去处理下。”黄晓蕾说道,也追了出去。 我担忧着赵莉,如坐针毡,呆了会儿站起来,以上洗手间为由也出了包房。 “这儿不是有洗手间吗?你去外面干嘛?”胡制片对着我的背影喊道。 沿着走廊左拐右拐,一路找寻,终于看到黄晓蕾站在某间包房的门外,背倚墙壁,双手抄在怀里。 后来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赵晋有个一起跟着导师搞科研的师兄今晚跟朋友在这儿玩,看到了赵莉,知道是赵晋的姐姐,就跟他打电话说,在某某夜总会看到你姐了。 以往赵莉没少去海大看望弟弟,赵晋身边的不少人都知道,他有个非常漂亮还很温柔的姐姐。 赵晋起初不相信,他那师兄说,你不信过来看看啊!于是上演了刚才的一幕。 我还未出包房时,赵晋已跟他姐大吵了一通,周围的服务生、小姐以及一些客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俩。黄晓蕾只得把姐弟俩带到了一个无人的包房。 我向黄晓蕾走去,她看到我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向包房里指了指。我走过去透过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只见赵晋正情绪激动地对着他姐咆哮,而赵莉则哭得浑身颤栗。 由于包房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以至于他们的声音显得很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我想推门进去,被黄晓蕾阻止了。她问我有烟没有?我拿出烟盒取了一支给她点上,自己也点燃一支。 我问黄晓蕾,赵晋怎么会来这里?她说她也不知道。 30、 我俩一支烟还未抽完,包房门打开了,赵晋旁若无人地冲了出来,沿着走廊往外走。 赵莉追出来,一边喊着“小晋”,一边追上去拽她弟弟。赵晋甩开她的手,她又去拽,赵晋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我和黄晓蕾大惊,刚走上前,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赵莉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扑倒在赵晋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一条大腿。 “小晋,你别走,你听我说……”赵莉哭得泣不成声。 我在心里“靠”了一声,一巴掌拍在墙壁上,当我看向黄晓蕾时,只见她流下了泪水。 周围又聚集了不少人。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赵晋怒吼道。 “对不起,小晋,姐错了,姐对不起你……”赵莉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赵晋俯身掰开他姐的手,夺路而去。赵莉趴在地上,看着赵晋的背影哭喊,“小晋,你回来,别扔下姐……” 黄晓蕾的休息室里,黄晓蕾在床上紧紧抱着赵莉柔声安慰。赵莉在她怀中渐渐地由痛哭变成了抽泣。 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默默地抽烟。看着赵莉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很心疼。我不知道刚才赵晋跟她说了什么,但肯定是特别伤人的话,才会让他姐姐哭成这样。 我虽没有姐姐,但有个妹妹,如果我妹陈美言让我伤成了这样,我绝对饶不了自己。一想到这些,我真想大嘴巴抽赵晋。 过了一会儿,黄晓蕾对我说道:“少言,你回包房陪朋友吧?我陪着她。”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有啥事打我手机。” 出了黄晓蕾的休息室,刚走到拐角处,就看到小东北站在那里抽烟。他看到我后,盯了我一眼,灭掉烟头走了。我从他的目光中,体会到了某种敌意,这让我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条消息就在网上传开了。内容是某夜总会的小姐包养了一个小白脸,是海大的学生,小白脸发现情人在做小姐后怒不可遏,找到夜总会与情人大吵了一架。 并且图文并茂,虽然图像不是太清晰,但熟识这两姐弟的人,仍然能认出来。 两天后的早上,我接到了赵莉打给我的电话。当时我正和方玫吃早餐,那晚她在我那里过的夜。 我走进书房接听,身后是方玫不解的目光。 “少言哥,你能帮我个忙吗?”电话那头传来赵莉带着哭腔的楚楚可怜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书房门外,小声说道:“怎么啦?莉莉。” “这两天我弟弟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想去海大找他,你能陪我去吗?我一个人不敢面对他。”赵莉说着又哭起来。 我略一思索,说道:“好,你在哪?我开车来接你。” 出了书房,我犹豫了一下,对方玫说道:“那个,方玫,我有事出去一下。” “好……”方玫看向我,说道,“有什么事吗?” “一个朋友有点事。”我若无其事地说着,走到玄关换鞋,“很快就回来。” 我开车载着赵莉来到了赵晋就读的海大,当年方敏也是从这所大学研究生毕业并留校任教,她也曾在这个校园里留下了她的身影。 想到这里,我暗自唏嘘。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我的人生犹如坐过山车一般。 考虑到正值暑假,我和赵莉直接去了赵晋的宿舍。宿管大叔听了我们的来意,放我们进了宿舍大楼。 来到赵晋的寝室,他不在,室友告诉我们,赵晋可能去图书馆了。 于是我和赵莉又驱车前往图书馆,刚停好车下来,就看到赵晋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从图书馆的大门拾级而下。 那个女孩长得挺漂亮的,也很斯文,从两人亲密的状态来看,是一对恋人,而且很般配。 赵晋看到我们后,脸色一下就阴沉了,拉着身旁的女孩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赵晋!”赵莉喊道,追了上去。 赵晋露出十分厌烦和无奈的表情,朝天看了一眼,对女孩说道:“真真,你等会儿。” 又对他姐冷冷地说道:“你跟我来。” 然后带着赵莉走到不远处,姐弟俩驻足,说了起来。赵晋显得很激动,不时看向我们这边,而赵莉好像在哀求着什么,眼泪都下来了。 那个女孩莫名其妙地看着姐弟俩,走到我身旁问道:“请问,叔叔,你们是赵晋的什么人啊?那位姐姐是谁?” 我看着正在说话的两姐弟,沉声说道:“她是赵晋的姐姐。” “姐姐?”女孩惊讶地说道,继而笑道,“你们刚从国外回来吧?” “国外?”我扭头看向女孩。 女孩笑道:“赵晋跟我说,他姐姐一直在国外生活。” 靠!我在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是虚荣得可以。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吗?”我使劲压住怒火,盯着女孩问道。 女孩被我的表情有些吓到了,睁大眼睛说道:“是、是啊!”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赵晋的吼叫声,“别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和女孩不约而同地走向姐弟俩,周围也已聚集了不少人,在那里交头接耳。 赵莉哭泣道:“小晋你听姐说,姐已经决定重新做人,不再做那行了。” 赵晋仰天冷笑,“你说得倒轻巧,被污染过的东西,再怎么洗,也是不干净的,你明白吗?” 女孩看着姐弟俩的表情越发惊讶。赵莉泪流满面,握住赵晋的手说道:“小晋你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了,姐不能没有你,别不认姐。” 赵晋看了女孩一眼,极其厌恶地甩开了他姐的手,狠狠地说道:“赵莉,你太下贱了,你不配做我的姐姐,我也不再是你的弟弟。” 赵莉再次拉住了赵晋的手,哭道:“求求你了,姐给你跪下行吗?” 她说着跪了下来。周围的人发出讶异之声,赵晋情急之下大喊道:“你放开我!” 他用力一甩手,赵莉摔倒在地。女孩惊呼了一声“赵晋”,跑过去挽住赵晋的胳膊,惊讶地看着赵莉,问道:“她真是你姐姐吗?” 赵晋指着地上的赵莉说道:“赵莉,你给我听着,从此以后我们断绝一切关系。” 他缓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你挣的那些恶心的脏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他说完拉着女孩就走,女孩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赵莉。在他们的身后,赵莉悲痛欲绝,悲戚地喊道:“小晋……”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冲上去拽了一下赵晋的肩头,趁他一回头,在围观众人的惊叫声中,一拳打在他脸上。 女孩惊叫道:“你怎么打人啊?” 赵晋踉跄着一连后退了几步,我趁他身形未稳,一拳一拳地打了过去,把从去赵莉老家开始一直到现在淤积起来的怒气,都凝聚到了打向赵晋的每一拳上。 “你姐就是用那些脏钱救了你爸的命,用那些脏钱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供你从大学一直念到研究生……”我一边打一边怒骂,“他妈的到底是谁脏、谁恶心?” 赵莉从后面冲上来抱住我,哭喊道:“别打我弟弟,你凭什么打我弟弟?” 我俯身对着地上捂着脸的赵晋,喘着粗气说道:“你姐一点都不脏,脏的是那些凌辱她的人,是你这种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东西。” 赵晋惊惧而又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到底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认识我,我他妈认识你,认识你很久了。告诉你,你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姐姐,你不应该嫌弃她、厌恶她,而应该跪在她的面前感恩并请求她的原谅!” “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赵莉哭喊着,抱着我在我身后跪了下来。 “你读了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世上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我总算骂完了,抬手指向旁边,“滚!” 女孩扶起赵晋,他俩惊恐地看着我,转身走了。赵莉在我身后喊道:“小晋!” 赵晋略一驻足,在女孩的搀扶下头也不回地离去。赵莉哭声又起,我蹲下来把她抱到怀里,任由她呜咽不止。 周围的人,依然看着我们交头接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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