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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今天是陈灿的生日,陈璀亲手为她做了丰盛的烛光晚餐,甚至拿出準备已久的鉆戒,半跪在陈灿面前向她求婚。 陈灿看着一脸真挚的陈璀,笑得有些癫狂,哈哈,还真是她最亲爱的哥哥呢,陈璀是想逼疯她吧?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陈璀再也没有见过陈灿对着他开怀大笑的样子,今天,还是第一次。 陈璀有些激动,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甚至有些重心不稳,险些摔倒。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的眼里只有陈灿,他从小就喜欢的妹妹。 陈璀满心欢喜地以为眼前的陈灿也像他一样,期待着他们的将来。 紧接着,陈灿看着陈璀在她面前眉飞色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和她说,他有个女性朋友是百合,可以和他假结婚,还有个靠谱的男性朋友是gay ,可以和陈灿假结婚,甚至已经买好了同一个小区上下两层的房子,这样他们之间的秘密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陈灿看着陈璀手舞足蹈地构画着他们的将来,内心一阵嘲讽。她又何尝不了解自己的亲哥哥,这麽多年以来,他总是替她做决定,从来不会在意她的想法。 现在只等陈灿点头同意了,她看着眼前的陈璀,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比他们上床的时候还恶心。 那天晚上,陈璀破天荒得没有碰她,而是去参加了朋友为他準备的最后一次单身派对,想来,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陈灿躺在冰冷的床上,已经是淩晨三点,她仍旧没有一丝睡意,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都是和陈璀不堪的过往。 陈灿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结婚的场景,却怎麽也想不到男主角会是自己的亲哥哥。她不知道该怎麽去面对爸妈,面对自己,又怎麽在犯了错的情况下违背道德伦理去和自己的亲哥哥结婚? 忽然,脑海中沈寂很久的声音对她说道:「陈灿,你为什麽不去死呢?」 是啊,为什麽不去死呢?死了之后,就不用痛苦地面对陈璀,不用活在骯脏的现实里了。 死了多好。 想到这,压抑在陈灿心头多年的罪恶感全部喷涌而出,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从床上坐起,眼神空洞,眸子中毫无色彩。身体好像不受控制,慢慢地走向浴室,拧开水龙头,将浴缸中放满水。 紧接着去客厅的桌子上拿了把水果刀,转身回到浴室。 将一切準备就绪之后,她慢慢地把脚伸进了浴缸里,紧接着整个身子都躺了进去。 水冷得有些刺骨,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这丝毫没有让陈灿变得清醒,反而刺激得她浑身每个细胞都变得兴奋起来。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陈灿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果刀,看着它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反射出锋利的光泽,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就在她要划下去的一瞬间,脑海中却突然出现爸妈的身影,还有那个记忆中心心念念的人。 如果她死了,他们一定会伤心难过的吧?陈灿不敢去想象爸妈在得知她的死讯后痛不欲生的样子。 这种想法仅仅在陈灿脑中维持了一瞬,便消失不见。她深知,如果她不死,她和陈璀之间的骯脏龌龊早晚会露出马脚,到那时候,他们会比看到她死更加痛苦。 她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自己还在挣扎什麽,陈璀是不可能放过她的,她只能自己放过自己。 与其将来痛苦,不如趁早解脱。 下定了决心之后,陈灿握着水果刀的手不再犹豫,稍一用力,刀刃便刺破了细嫩的皮肤。 浴室安静地仿佛可以听见皮肤被划开的声音,鲜红的血珠一颗颗地从陈灿白皙的皮肤中渗出来,又争先恐后地聚在一起,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惨白的地板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陈灿感觉到从手腕处传来的痛感,把手放在了浴缸里。 浴缸中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红,铁锈味疯狂地在浴室中弥漫,陈灿的小脸很快没有了血色,就连嘴唇也开始泛白,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鲜血在一点点流失。 终于可以解脱了呢。 陈灿慢慢地闭上眼睛,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大脑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忆起她和陈璀的点点滴滴,记忆像决堤一样涌来。 陈璀比陈灿年长两岁…… 她们的妈妈有先天性心脏病,当初在生陈璀的时候更是难产大出血,差点撒手人寰。之后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再次生育,所以本来不应该有陈灿的,但是他们的妈妈意外怀了二胎之后,还是不忍心打掉这个孩子,这才有了陈灿的出生。 对于他们的妈妈来说,陈灿是她顶着全家的压力,受尽苦难才有的孩子,所以对于这个女儿,一直非常宠爱,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而他们一向脾气暴躁的父亲,因为有了陈灿的出生,也变得温和起来,在陈灿小的时候经常是寸步不离,生怕她受到半点委屈。 而小时候的陈璀,却对于这个意外到来的妹妹不屑一顾。经常趁爸妈不在把陈灿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偷偷溜出去玩耍。 年幼的陈灿却非常喜欢粘着自己的哥哥,经常跟在陈璀的屁股后面,看着他和其他的小伙伴玩耍,等到天黑之后再一起回家。 有一次两个人刚準备回家时,陈灿弯腰系鞋带的功夫,一擡头,人群中却不见了陈璀的身影。 陈灿一个人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在马路上边走边哭,天完全黑了下来还是没有回到家。直到后来被警察叔叔看到,才得以安全到家。 家里人找不到陈灿都要急坏了,妈妈担心得差点心脏病複发,爸爸着急地在客厅抽烟。在见到我没事之后,爸爸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扇在了陈璀的脸上,紧接着解开裤子上的皮带就要抽他。 这可把陈灿吓坏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虽然内心害怕,但是还是跑过去一把保住了陈璀,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挡住陈璀,不让爸爸继续打他。爸爸把她拽走之后,她自己又跑回来,死活不让爸爸打陈璀。 因此,陈璀逃过一劫,免了一顿皮肉之苦。但当天的晚饭是没得吃了。 陈灿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哥哥饿着肚子,趁着爸爸妈妈收拾碗筷时,偷偷地跑进陈璀的房间,像献宝一样地把身后的肉包子拿出来,让陈璀趁热吃。 陈璀看着眼前的妹妹捧着肉包子,眼泪唰一下的就流了下来,嘴里连声说着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陈灿的脑袋里充满着疑惑,自己的哥哥在挨打的时候都一声不吭,怎麽看到个肉包子就落泪了,看来以后不能霸占所有的零食了,要多给哥哥留一些,省得他哭鼻子。 从那以后,陈璀便很少出去玩了,更多的是陪着陈灿在家里搭积木,玩芭比娃娃。即使是出去玩也会照顾好她,从来不会让她远离他的视线。 久而久之,街坊邻里都说陈灿有个好哥哥,从来不会和她吵架,惹她哭,有什麽好东西都会想着自己的妹妹。 而小时候的陈灿也确实很喜欢陈璀,以至于在家里的亲戚开玩笑问她长大要嫁给谁时,她都斩钉截铁地说要嫁给自己的哥哥,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后来上了小学,由于陈灿胆子很小,又不爱和同学说话,身后的男孩子又非常讨厌,揪头发,踢凳子,朝她扔橡皮这些恶作剧成了家常便饭。 陈灿的默不吭声,不敢反抗让后座的小男孩更加变本加厉,有一次甚至拿打火机点燃了她的头发。陈灿终于受不了了,边哭边跑着去找了自己的哥哥。 陈璀知道以后,狠狠地揍了那个小男孩一顿,而且见一次打一次,每次都让那个小男孩鼻青脸肿。 这件事后来让老师知道了,找陈灿的爸妈谈了话。而不管爸妈怎麽劝说,甚至是学校威胁让陈璀退学,都没能改变陈璀的做法,仍旧对那个小男孩拳脚相向。 直到后来小男孩受不了了,让他的爸爸妈妈转了学,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自那之后,陈灿一直都觉得有个像陈璀一样的哥哥真好,零食都让着她,上学放学都能在一起,有时候不想写作业了陈璀还会帮她写。 就这样,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陈璀就上高中了,再也不能和陈灿一起上下学,作业也是陈灿自己一个人完成。而且陈璀的作业量要多与陈灿,经常窝在他的房间里学习,很少能有时间像往常一样陪着陈灿了。 那段时间,陈灿多麽希望自己能够快快长大,这样就能跟上哥哥的脚步,像以前一样整天待在一起了。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和哥哥上同一所中学。 但是陈璀从小成绩优异,经常是年级前几名,功课上的事情从来不用爸妈操心,稍做努力便考上了本市的重点中学。 可这对于从小调皮捣蛋的陈灿来说,却不是一件容易事。以她的成绩就读一所普通中学没有任何问题,但要想和陈璀在同一所学校,还是要付出不小的努力。 所以在那段时间里,陈灿在放学之后便会鉆进自己的房间複习功课,就连周末也是如此,让他们的爸妈在感到奇怪的同时,也颇感欣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两年过去了,一年一度的中考结束后,陈灿如愿以偿地进入了陈璀所在的高中。 爸妈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特意带着她去商场买了她喜欢很久的小裙子。陈灿高兴的很,那几天甚至在睡觉的时候都要抱在怀里。 考试过后的这个暑假陈灿过得很是轻松,没有了作业的羁绊,成天只知道疯玩,经常天黑透了才回家。 直到有一天她回到家后,发现气氛有些沈重,妈妈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一言不发。而爸爸在一旁抽着烟,地下散落着一些烟头和烟灰。 陈灿心里一紧,再一看,陈璀正在客厅里跪着。 在一番小心翼翼地了解后,陈灿这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将要升高三的陈璀变得越来越叛逆,经常和学校附近的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抽烟喝酒打架已经是家常便饭。 更严重的是,他在一次和同学发生沖突后,放学后又聚集了一帮人,将那个招惹他的同学揍得断了几根肋骨,幸好被好心人看到,叫了救护车,将那个同学送进医院,不然事情可能会难以想象。 陈灿有些複杂地看着陈璀,这两年他的个子长得飞快,面容也变得异常清秀。不过他的性格也开始变得沈默寡言,有时候连家里人都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麽,他也不会再主动告诉陈灿关于他的事情,更别说抽出时间陪着她了。 她恍惚中有种错觉,以前那个给她买零食,替她写作业,在一起搭积木的哥哥仿佛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阴沈得有些可怕的人。 爸爸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啪的一声把打火机摔在了茶几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沈寂,陈璀把头擡了起来,脸色平静,眼神却充满不服。 陈灿这才看见陈璀的脸上有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五个指头印发红,在陈璀白皙的脸上映衬得更加骇人。 「知道自己错了吗?」爸爸看向陈璀,眉头紧紧地皱成一个「川」字。 陈璀依旧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单薄的身影愈发倔强。 还未等陈灿做出反应,爸爸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陈璀没有任何準备,头咚的一声撞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陈灿的眼眶唰的红了,急忙上前护着陈璀,连声劝着爸爸。 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妈妈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把他抱住,不肯让他再上前一步。然而身子骨本来就弱的妈妈哪里能拦得住爸爸,被他生气地一个甩手后,也摔在了地上。 还在气头上的爸爸瞅準了空隙,一脚踹在了陈璀露在外面的胳膊上。 陈灿哭红了眼睛,她听见哢嚓一声,紧接着陈璀身子一歪,整个身体瘫在了地上,他用左手托着右边的胳膊,面容扭曲,冷汗不断从他头上滴落。 看着异常痛苦的陈璀,陈灿一下子慌了,她跪在地上,因为害怕,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慌乱中她近乎是同手同脚地把陈璀从地上扶起来,带着哭腔一直喊着哥哥。 呆楞在一旁的妈妈看到这一幕,趔趄着跑向卧室,找到手机拨打了120.陈灿扶着陈璀的手突然感觉有点湿乎乎的,她下意识地擡手一看,入目是满眼的鲜红。她的眼泪抑制不住地大颗大颗往下掉,手掌因为害怕有些轻微颤抖。她轻轻地撩开陈璀的头发,有些狰狞的伤口正往外溢血,顺着耳朵打湿了陈璀的衣服。 陈灿脑海里仿佛炸开了一般,天旋地转。 第二章 等到陈灿的记忆再次续上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医院了。 爸爸妈妈一脸懊悔地坐在她身旁。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陈璀受的只是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脑部,但右手手臂却是骨折了,得花时间悉心调养。 听了医生的话后,一家人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很快陈璀便被接回了家,仍旧像往常一样沈默寡言,除了每天一日三餐与家人的必要交流之外,再未主动说过一句话。 就连爸爸内心也深知自己这次的行为对儿子的伤害有多深,于是在饭桌上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其中大多数都是有些小心翼翼地讨好陈璀,但得到回应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与往常不同的是,陈璀因为右手手臂骨折,很多日常活动都不能独自完成,察觉到这个状况的陈灿,主动承担起了照顾陈璀的责任。 在陈璀受伤的这段日子,陈灿拒绝了所有邀她去玩的小伙伴,开启了每天靠着闹钟定时起床的生活。 当陈璀起床时,陈灿已经在卫生间挤好牙膏,将毛巾放在他方便拿到的地方。白天则是跟着陈璀寸步不离,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的胳膊,生怕磕着碰着。而到了晚上的时候,她会把被子提前整理好,方便陈璀入睡。 这一切在陈灿的心里,一如小时候陈璀陪在她身旁不曾离开半步一样。 而在她如此乐此不疲的进行了几天之后,陈璀却开始不耐烦了起来。终于在一天清早,他看着已经被挤好的牙膏,不用想也知道在一旁盯着他看的陈灿,将手里的牙刷摔进了洗脸池,怒吼着说道:「你能不能别把我当成残疾人一样?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闻言后,陈灿的笑容呆滞在脸上,旋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这麽兇过,她觉得自己此时一定是世界上最委屈的人,不仅好心没有好报,还不被理解。 陈灿觉得此刻丢脸极了,她双手揉着眼睛,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剩陈璀一个人呆楞在原地。 没几天后,陈灿的坏心情就消失得七七八八了,谁让他是自己的哥哥呢。 于是,她又开始在网上偷偷地翻阅手臂残疾人士的日常生活,为了能让自己有更加深入的了解,她甚至把自己的右胳膊拿绳子固定在背后,笨拙地学习怎麽进行日常活动。 在陈灿如火如荼进行的同时,她做的一切都被陈璀看在眼里,看向陈灿的眼睛里多了些异样色彩,也暗自为自己几天前的鲁莽行为感到后悔,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接下来的日子里,家里的气氛开始变得融洽,陈璀偶尔也会在晚饭过后陪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七月流火,酷暑很快就过去了,又到了秋季开学的日子。 陈璀的胳膊还是没有好利索,所以在和学校请假之后待在家里休养,而陈灿则是一脸兴奋地拿着录取通知书,迫不及待地想要沖去新学校。 在出门之前,陈灿看向正在客厅里望着她出门的陈璀,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甜甜地说道:「哥哥,我等你一起和我上学哦!」 陈璀呆楞了一瞬后,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眼神里透露着温柔。 陈灿离开家后,兴高采烈地走在上学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即将要步入新学校的新奇,丝毫没有注意到人行道对面的红绿灯已经变成了红色。 一辆小轿车呼啸着驶来,司机狠狠地按着喇叭,尖锐的声音在陈灿耳边响起,把她从自我沈浸中揪了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车越来越近,心急如焚,双腿却在此时变得不听使唤,就像灌了铅一样,无法挪动丝毫。 说时迟那时快,在千钧一发时,陈灿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猛地将她拉离了马路。 不过由于用力太猛,两个人都是摔在了地上。 陈灿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无法相信短短的时间里自己竟然与死神擦肩而过。待她缓过神来,看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个身材修长的少年,低头揉着手腕。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灿注视的目光,少年擡起头来。 少年沐浴在阳光下,深褐色的碎发随意的耷拉在他的额头处,一双人畜无害的深邃眼睛,高挺的鼻梁以及薄薄的微笑唇,还有那令人沈醉的酒窝……陈灿微微怔了怔,她恍惚中觉得此时的阳光有些晃眼。 「你还好吗?」少年清脆的声音响起,站起身来想要扶起陈灿。 「啊,我……我……」陈灿的脸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等到两人都站起来时,陈灿才发现自己直视只能看到少年的胸膛,擡头仰望才能与他对视。他怎麽会有这麽高,和哥哥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后走路要注意红灯哦,我上学快要迟到了,就先走了。」少年笑着对陈灿说完,转身便过了马路。 陈灿还没来得及和他道谢,只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地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尤其是那双笑起来弯成月牙状的眼睛。 不过在她听到迟到二字后,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麽把这麽重要的事情忘了呢。 陈灿捡起掉落在一旁的书包,百米沖刺般地向学校跑去。 「呼……真累啊。」陈灿累得气喘吁吁,小脸通红,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她看着眼前偌大的校园,庆幸终于是赶上了。 好巧不巧的是,当她在数座建筑中找到教学楼时,宛转悠扬的上课铃声刚好在校园里响起。 糟糕!陈灿一步并作两步,急沖沖地沖向教学楼。 等她找到自己所在的高一(一)班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正聚精会神地听着班主任的讲话。 陈灿犹豫了几分钟后,还是走到教室门口,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报告」。 突兀的声音在教室外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陈灿身上。 陈灿只觉得无数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两只小手紧紧地捏着衣角。 「你是陈灿吧?我们班只剩你一个人没报道了。」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悠悠地开口。 陈灿擡头看了看声音的主人,四十五六岁的样子,矮矮胖胖的身材,一头看不出是什麽发型的卷发,再配上一身与时髦毫不搭边的衣服,活脱脱普通中年妇女的形象。唯有那藏在薄薄眼镜片后面的眼睛却特别亮,正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她。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陈灿被盯得有些发毛,她所在初中的升学率一直位居本市第一,任课老师是出了名的严苛,对学生的要求很高,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现在她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更是不知道该怎麽去面对老师。陈灿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大气都不敢喘。 第三章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真是不把学校当回事儿。」 「就是,看看老师怎麽收拾她。」 「别这麽说,也许她是路上有什麽事耽搁了吧。」 …… 教室里的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陈灿听到后把头埋的更低了,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嘴唇。 「安静!」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看着下面交头接耳的学生们,眉头皱了皱,「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班也理应有班规。既然迟到了,就去外面罚站吧。」她又看了一眼站在教室门口手足无措的陈灿,语气生硬地说道。 陈灿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处境,闻言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走廊,靠着墻用手按着胸脯,平缓着加速跳动的心脏,狠狠地吐了口气。新的班主任气场这麽强大,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放松下来之后,陈灿好奇地观察着新学校,从楼上向下望去,铺展在校园中间的是一个大花坛,里面茂盛的花草排成美丽的图案,紧紧围绕着一颗茂盛的樱花树,正是由夏转秋的季节,它的叶子开始稀稀落落地往下掉。 花坛周围是三座洁白的教学楼,彼此有过道相连,朗朗书声甚至能传到走廊的另一头。 穿过花坛,是一片红绿相间的操场,红色是长长的塑胶跑道,绿色是人造草坪,里面还有足球场。远远望去,还有班级在上体育课。 除了陈灿他们高一年级所在的教学楼之外,学校还为其他年级的学生各分配了几座教学楼,互不打扰,每个年级所采取的教学方式也不尽相同。比如高三年级的学生为了沖刺高考,经常在周末等假期进行补课。 新学校可真大,不愧是重点中学。陈灿之前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她把眺望的目光收回来,余光却在走廊的另一边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 她扭头看去,原来是一个和她一样被罚站的学生。不过,这人怎麽,怎麽这麽高?陈灿好奇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那道身影。 这时,罚站的学生也刚好扭过头来看向陈灿的方向。 对视的一剎那,两个人都是一楞,同时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 怎麽是她(他)? 不远处的人并不陌生,好巧不巧的就是今天早上上学拉了陈灿一把的少年。陈灿有些尴尬,没想到两个人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 少年也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两个酒窝在脸上格外明显。他指了指自己身后教室上方挂的牌子:高一(三)班。 陈灿沖着他笑了笑,也是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牌子。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从教室里鱼贯而出,很快整个走廊里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影,那个少年也消失在陈灿的视线里。还没来得及和他当面道谢呢,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陈灿有些懊恼,叹了口气后,拿着书包走进了自己的教室。 站在教室中间,陈灿看了看四周,径直走向角落。由于来得迟,只剩下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再加上背后就是垃圾箱,所以更没有人愿意坐在这里。她拿纸擦了擦桌子和凳子上的灰尘,将自己的东西都安置好之后,双手托腮,无聊地看向窗外。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由于是刚开学,所以老师们只是简单的和同学们互相认识,并组织学生进行了自我介绍。 这对于陈灿来说,无疑是枯燥乏味的事情。除了自我介绍时让她上台发言,其余几节课的时间她都在扭头看着窗外,有些叫不上名字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树上筑巢,陈灿甚至连几棵树上有几个即将成型的鸟窝都了解得清清楚楚,默默在心里为它们取了名字。 不过令陈灿兴奋的是,中午吃饭时学校餐厅的饭菜很是可口,和她妈妈做的菜有得一拼,以至于她在火速光盘之后,毫无顾忌地在众人面前打了一个很响的饱嗝。 离她不远的学生都投来嫌弃的目光,陈灿悻悻地咧了咧嘴,端起餐盘放到回收处之后一溜烟小跑回了教室。 相较于上午,陈灿觉得下午的时间更难打发。她最不喜欢的数理化课程基本上都排在这个时间。本来就容易犯困,又是这麽难熬的课,陈灿干脆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等到她睡醒之后,太阳都快要下山了,昏黄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很是舒服。 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陈灿?好像是有这麽个人,你等等啊。」 「陈灿,有人找!」 她刚刚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奇怪,人生地不熟的,谁会来找她。 陈灿懒洋洋地走到门口,这是她第三次见到这个笑起来眼睛变成月牙的少年了。 「我们又见面了。」少年笑嘻嘻地对陈灿说,「放学后在教室门口等我。」 陈灿楞了楞,说了句好,少年便心满意足地小跑回了教室。 「哇,好帅呀,陈灿同学,你看起来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他是谁呀?」有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一脸花癡地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揪了揪陈灿的衣服。 一整天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和她搭话。只不过她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少年的名字,无法给出女孩想要的答案,所以笑着摇了摇头就走开了。 接下来的一节课陈灿满脑子都是她和少年之间这些戏剧性的相识相遇,她忍不住有些期盼下课铃声快些响起。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陈灿拿起书包就往外沖。 前脚刚迈出教室门,她就看见高一(三)班教室的门口同她一样风风火火的少年。 两个人会面后,她终于知道这个少年有个好听的名字:沈嘉遇。 他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陈灿愈发觉得沈嘉遇是个长得很干凈又很有礼貌的男生,聊过一会后又发现他们的爱好啊喜欢看的书打的游戏都一样,家也离得近,相处起来没有任何压力,两个人都很愉快。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中,陈灿到家了,于是很愉快地和沈嘉遇道了别,相约下次再见。 陈灿哼着歌走进家门,正换拖鞋的时候,陈璀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她头上响起:「那个男生是谁?」 「哦,他啊,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新朋友沈嘉遇。」陈灿有些心虚地从陈璀身旁侧着走过,回了自己房间。 新朋友?陈璀眼神阴沈得有些可怕,他看着陈灿的背影,左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第四章 自从开学之后,陈灿觉得有句话说的是真没错,知识是深海,而她是一条淡水鱼。 她很奇怪哥哥陈璀是怎麽做到常年稳占年级前几的,就连高中叛逆时期的成绩都未曾往下掉过,要不是上次打架被人发现,估计就连他所做的那些事都不会被家里知道。 陈灿有些郁闷地趴在桌子上,看着教科书上密密麻麻的公式一阵头大。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陈灿连忙收拾好书包向教室外走去。 很长一段时间,沈嘉遇每天放学后都会在学校门口等她一起回家,今天也不例外。 「老师今天讲的物理你听懂了吗?」陈灿满脸丧气地撇了撇嘴。 沈嘉遇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着说:「只要认真听课,没有学不会的,今天老师讲得内容很简单的。」 听到沈嘉遇轻松的语气之后,陈灿更是郁闷了,为什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麽大。 沈嘉遇感觉身边一小只的陈灿周围气压突然变低,无奈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陈灿看到远处几个穿着破洞牛仔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并且戴着耳钉的年轻人大摇大摆地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这时街上的一个小男孩儿拿着刚买的零食边走边吃,不小心撞到了其中一个年轻人,小男孩儿摔倒在地上,零食撒了一地。 小男孩儿哇哇地哭出声来,那个年轻人没有丝毫怜悯,反而破口大骂:「小屁孩儿没长眼睛啊?!」紧接着举起手来作势就要揍小男孩儿。 意想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他的胳膊在半空中被身后看起来像是老大模样的人拦住了,「别管了,我们还有正事。」 说完,一群人加快脚步朝着陈灿和沈嘉遇走来。 看着来势汹汹的一群小混混,陈灿心里没由来得恐惧,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 沈嘉遇早已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还没等陈灿有所动作,他已经把陈灿护在了身后。 他皱了皱眉,大脑飞速运转着,对方人多势众,他们逃跑的可能性不大,只能尽力保护陈灿不受伤害。 在沈嘉遇暗自想着应对方法时,那些小混混的头头向前走了一步,阴阳怪气地笑出声来,脸上的横肉被拉扯得一颤一颤。 「小子,和你没关系,我们是来找这丫头的,识相的,赶紧滚蛋!」头头尽量把自己说话的语气装得阴狠毒辣,想要将沈嘉遇吓走,这样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你们有什麽事沖我来,和一个女孩子较什麽劲。」沈嘉遇看了一眼身后的陈灿,将她护得更严实了一些。 「呸,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头头向地上啐了一口,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小混混们。 得到指令的小混混沖上前去,将沈嘉遇围了起来。 剩下的两个小混混瞅準时机,将陈灿抓了起来,让她动弹不得。 「别太用力,小心伤到她。」头头低声对架着陈灿的小混混说道。而陈灿一心都在沈嘉遇身上,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沈嘉遇你快跑,别管我了,你快跑啊!」陈灿在一旁急得快要哭出来,不过她无论怎麽拳打脚踢都无法挣脱这两个人的束缚。 沈嘉遇凭借身高优势勉强撑了一会,但对方人数众多,很快他便落入下风。 当他和一个小混混周旋扭打时,位于他右侧的人瞅準时机,拳头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脑袋。 沈嘉遇闷哼一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沈嘉遇!」陈灿哭得撕心裂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张口便咬在一个人的手上,那人痛得龇牙咧嘴,抓着陈灿的手不得已一松。 另一个人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力度变小,让得陈灿挣脱束缚,发了疯一样向沈嘉遇沖去,扑在他身上。 拳头像雨点般落在陈灿身上,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本就娇小的身躯显得愈发柔弱。 「你……快走。」沈嘉遇的声音嘶哑得有些可怕,他早已鼻青脸肿,意识有些模糊,看到她沖过来之后,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陈灿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沈嘉遇脸上,她摇了摇头,更加坚定地把沈嘉遇护在身前。 「住手!混蛋,谁让你们打她的?」那个头头气急败坏地呵斥道。 正打得兴起的小弟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头雾水,不是你让我们揍的吗? 「滚滚滚!」混混头头一脚踹开一个小弟,对着陈灿和沈嘉遇两人说道,「小子,我告诉你,以后离这个丫头远一点,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说罢,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招呼着弟兄们离开了。 陈灿哭着去擦沈嘉遇嘴角的血,扶着他靠着墻壁借力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替他查看身上的伤势。 「我没事,你刚才怎麽那麽傻,拼了命地护着我。」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你晕倒后脑子一热,就沖过来了。」 陈灿和沈嘉遇互相看着彼此,都是笑了出来。 陈灿不知道的是,离她不远处,陈璀阴翳的目光正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站在他旁边的人用近乎谄媚地语气说:「璀哥,事情都按照你的吩咐办好了,只不过那小子的骨头有点硬啊,打死都不肯走。」 「我都看到了。」陈璀漠然地看了看他,继续说道,「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尤其是刚才那个女孩儿。」 「这是自然,不过……那个女孩儿是你什麽人?」 陈璀眼神兇狠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咳咳……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啊。」 那个人走后,陈璀看着不远处的二人,沈默了一会后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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