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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次日,安晓玫回到了广州,安孝东也去医院做了骨髓配型。 几天后,安、杨两家众人的配型结果出来了,无一匹配。这个结果令我们大失所望,同时也为庄姨的安危忧心忡忡。 那年的国庆节来临,距离我回归安杨大家庭,已历时一年。 在这一年中,我经历了很多事,和安孝敏的情感纠葛,与安晓玫的婚姻,跟李嘉奇、隋静蕾的重逢,以及了解到我父亲当年的死因,还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亲生儿子,这一切都令我尝尽人间甘苦。 我觉得,是时候结束我和安杨大家庭之间的一切了,是非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十月一号这天,我让安孝敏去机场接从广州回来的安晓玫,并说我有事跟她们姐俩说。 趁两姐妹还未到家,我收拾好行李,给隋静蕾打去了电话,叫她来接我。此前,我已将我的计划告诉了我的这位前妻。 安家姐妹到家后,看到我的行李蛮诧异的,以为我要出远门。 “有件事跟你俩说,先坐下。”我淡然说道。 姐妹俩坐了下来,一齐看向我。尽管我心中万般不忍,还是说了出来,“玫玫,我们离婚吧?”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安叔和杨叔跟我有杀父之仇,但他俩对我也有养育之恩,就算两者相抵,即便我不向他们为我父亲讨还公道,也做不到,跟仇人的女儿继续当夫妻,继续生活在仇人的大家庭里。我想,我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这样。 姐妹俩大吃一惊,不由得面面相觑。安晓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道:“老公,你、你在说什么啊?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沉声说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了,甚至在你上次回来之前,我就已经考虑过一段时间了。” “兴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安孝敏皱眉问道。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说着,看向安晓玫,“玫玫,我请求你同意,跟我离婚。” 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冷声问道:“为什么?”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因为,我不爱你了,我已爱上了别的女人……” “你说什么?”安晓玫盯着我,眼泪夺眶而出。 “我说,我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准确地说,其实我一直爱着这个女人,爱了她很多年……”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看向安孝敏,安晓玫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她姐姐。安孝敏在我俩的注视下,一下显得很紧张、很不自在。 “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前妻,隋静蕾。”我不紧不慢地说道。 安孝敏的神情放松下来,继而又惊讶不已。安晓玫将目光从姐姐的脸上转到我脸上,也很惊讶,“你说谁?你的前妻。” 我点了点头,“是的。” 三个人陷入了沉默,半晌,安晓玫冷笑道:“你到底还是和你的前妻旧情复燃了?陈兴言,亏我那么信任你,支持你帮你的前妻,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心里一阵疼痛,说道:“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安晓玫忽然歇斯底里地吼道。 安孝敏赶紧握住妹妹的手,“玫玫,你别这样……” 安晓玫对姐姐哭诉道:“姐,你都听到了吗?他因为别的女人要跟我离婚……” 她又看向我,泪流满面,“陈兴言,我们才结婚五个月,我们还风风光光地办了一场婚礼,你现在却要跟我离婚,你让我怎么办?兴言哥哥,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啊!” 面对她的伤心欲绝,我心碎不已,闭上了眼睛,“对不起……” 耳畔继续响起安晓玫的哭诉声,“兴言哥哥,我那么爱你,从来没有像爱你这样爱过一个男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说着呜咽起来。安孝敏赶紧起身,把妹妹的头搂在怀里,安慰着她,又看向我,“兴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隋静蕾当初那样对你,你还要跟她……你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听到她这么说,我在眼前仿佛看到,我爸在那个冰冷的雨夜,躺在钢筋堆上,一根钢筋从他的头部穿过。 “是的,我的确有件事瞒着你们……”我冷冷地说道。 姐妹俩都怔怔地看着我,等待我说出一个对于她们来说,可能是很残酷的真相。 “我不仅一直爱着隋静蕾,还和她有个儿子,今年七岁了。”我淡淡地说道。 姐妹俩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我。安孝敏说道:“那、那个孩子,不是隋静蕾在你入狱后,背着你跟李嘉奇怀上的吗?怎么又成你的孩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那个孩子是我入狱前,让隋静蕾怀上的,李嘉奇只是在孩子出生后,做了他名义上的父亲……” 我把李嘉奇和隋静蕾当初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姐妹俩。 “李嘉奇临终时,把孩子托付给了我,或者说,他把我的儿子还给了我……” 安孝敏接着我的话说道:“也把隋静蕾一并还给你了,对吗?” 我点了点头。她流下了泪水,也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难怪你那么大度,连夺妻之恨都可以不计较,帮一个曾经给你戴过绿帽的男人,照顾他的遗孀和孩子,帮他打理公司。其实天底下哪有那么大度的男人?亏你还好意思说什么,原谅他人,是对自己的宽容。全都是骗人的鬼话……” 她那双幽怨的目光盯向我,泪水不停地流下来,“你根本就是在照顾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是吗?” 我知道,此时她已不仅是替妹妹质问我,也是替她自己。她的眼泪,有一半是为安晓玫而流,有一半是为她自己。 安晓玫诧异地看看姐姐,又看向我,她有些不明白,安孝敏为什么如此激动?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可以。” 安孝敏过来就给了我一个耳光,激动地喊道:“陈兴言,你太无耻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我……”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妹妹吗?” 安晓玫站起来拽住姐姐,说道:“姐,你干嘛打他?” 安孝敏回头对妹妹说道:“她这样对你,欺骗你,不该打吗?” 她又指着我说道:“陈兴言,你真的很无耻,你和我妹妹已经结婚了,却仍跟前妻纠缠不清。就算你们有孩子又怎样?你和玫玫是夫妻啊!” “姐,别再说了!”安晓玫的那双泪眼盯着我,“兴言哥哥,请你告诉我,既然你一直爱着你的前妻,也知道你们有个儿子,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我沉默了一下,强迫自己硬起心肠说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现在很清楚,我要和我真正爱的女人,以及我的孩子生活在一起。” 安晓玫哭声顿起,安孝敏赶紧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同时瞪向我狠狠地说道:“陈兴言,你混蛋!” 安晓玫被姐姐搂着哭了一会儿,哽咽道:“那我呢?你爱我吗?” 我低头不语,也在心里问自己,我爱她吗?我承认,从一开始我就被她的美貌和优秀深深地吸引,直至她愿意给我一个家,让我心甘情愿和她白头偕老。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爱? 她见我不说话,哭喊道:“告诉我,你爱我吗?”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尽管此时我心痛欲裂,还是决定说出伤害她的话,“不爱……”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跟我结婚?”她又哭喊道。 我看向她,说道:“你不明白吗?我是个男人,你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不想跟你结婚?可能对于我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男人来说,曾经睡过你这种女人,甚至还娶了你,够我吹一辈子了吧?” “陈兴言,你够了,住嘴!”安孝敏抱着妹妹,含泪冲我厉声喊道。 81、 安晓玫几乎哭昏在姐姐的怀里。我起身说道:“对不起,我该走了,隋静蕾已在楼下等我。” 又摸出那辆奔驰glc的车钥匙放到了茶几上,“这车还给你们,既然离婚了,我就没资格再开它了。” 然后拖着拉杆箱往房门走,身后传来安晓玫哽咽的声音,“你要去她那里吗?” 我略一驻足,说了一声“是的”,继续往房门走,只听安孝敏发出惊呼声,“玫玫,你别这样……” 话音刚落,安晓玫就从后面抱住了我,哭泣道:“兴言,你别走,跟我在一起好吗?你刚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对吗?老公,我好爱你,别离开我……” 眼见这个在人前美貌、高傲的女人,员工们口中的女王,此时被我折磨成了这样,我禁不住心如刀割,真想大耳刮子抽自己。 “玫玫,你真的别这样……”安孝敏过来把妹妹拉开,把她抱在怀里,流泪说道:“你干嘛呀?你安晓玫是什么样的女人?何必哀求这个人渣呢?” 她竟然称我是人渣,可见此时她在心里有多愤怒。我明白,她的这种愤怒至少有一半,是为了她自己。 我转过身来,沉声说道:“照顾好她。” 安孝敏抱着妹妹,狠狠地骂道:“滚!找你真正爱的女人去吧!王八蛋。” 我在心里哀呼,我真正爱的女人,是你啊!推开房门出了房间。当房门在身后关闭的一瞬,我不由得泪水长流。 我知道迈出这一步,便无法再回头,这就意味着,我和安晓玫曾经两情相悦的日子,我和安杨两家二十几年的恩怨,我和安孝敏二十几年刻骨铭心的爱,彻底结束了。 来到隋静蕾的车上,她问我,“谈完了吗?”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她发动车子,开出了停车位。 开到马路上,隋静蕾问道:“去哪?我家还是你那里?” 我说道:“你家,既然是演戏,就得把戏做足,以免穿帮。” 她看了我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其实,我们不必演戏。” “你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她又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她是想假戏真做,淡然一笑,“如果你觉得不值,可以不陪我演这场戏。” 隋静蕾有些懊恼,看向我说道:“我说过不值了吗?” 她又看向前挡风玻璃,“陈誉,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说话真挺气人的。上辈子我该你欠你的?” 当天我住进了隋静蕾的家里,但没有和她睡在一起,而是各睡各的房间。我很清楚,虽然我决定了和安晓玫离婚,但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隋静蕾在一起了。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 对于我的到来,李隋唐非常开心,在他的心里,已将我当成他的父亲了。 我没想到次日晚上,安孝敏联系了我,要求跟我见一面。我把隋静蕾家的地址发给了她。 来到楼下时,安孝敏站在那辆奔驰glc的旁边,她劈头就问,“你已经跟她住在一起了?” 我使劲让自己显得玩世不恭,冷声道:“不然呢?” 安孝敏气得脸都白了,愤怒地说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你和玫玫还没离呢!” 我笑了笑,“迟早的事嘛!你又何必在意这一两天。” 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我安孝敏真是瞎了眼,爱上你这种人?” 我说道:“找我到底什么事?”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看向别处,“昨天我已经对你们两姐妹说得很清楚了,不想再重复说过的话。” “兴言,你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安孝敏拽了我一下,含泪盯着我,“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者说,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看着她,我在心里悲叹,你真的想知道这一切吗?我应该把这一切告诉你吗? 我看了安孝敏一会儿,微微一笑,“你想多了,没有别的原因。” 她摇着头说道:“不,你没有对我说实话……” 我又笑了一下,“信不信由你,如果没有别的事,失陪了。” 转身欲走,却被她拽住了,“你是不是早就和隋静蕾睡过了?” 我冷笑道:“你是替你妹妹问,还是替你自己问?” “你别管,回答我。”她盯着我说道。 “是的。” “王八蛋!”她一耳光打向我,被我捉住了手腕,盯着我说道,“你对得起玫玫吗?” 我松开她的手,冷冷地说道:“别以为自己多清高、多圣洁,别忘了,我和安晓玫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也和我睡了吗?和自己的妹夫睡了吗?对不起你妹妹的人当中,不也有你吗?” 安孝敏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说道:“是,我是对不起玫玫,我会向她忏悔。可你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说完,又转身要走。 她再次拽住了我,“兴言,我想问你,你昨天说你从没爱过玫玫,那我呢?你爱我吗?或者说,你现在还爱我吗?” 我呵呵冷笑了几声,说道:“安孝敏,你是四十岁的女人了,不是十几岁的少女,怎么还那么幼稚?是,过去我是爱过你,可这都多少年了,你以为我真有那么痴情吗?我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比你见过的男人还多,你信吗?” 她顿时泪如雨下,看着我不住地摇头。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但还是将伤害她的话倾泻而出,“告诉你,我说那些话,完全就是为了骗你跟我上床,包括对安晓玫,你们两姐妹还真好骗。” 安孝敏痛苦地低下了头,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呜咽起来。半晌,她抬头看向我,伤心欲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玫玫?我和玫玫,不够爱你吗?对你不够好吗?我们安家,一直以来,对你不好吗?你要这样来践踏我们的感情和尊严?” 我看了她好一会儿,决定对她说出部分真相。 “刚才你没猜错,确实还有别的原因……” 在她讶异地注视下,我说道:“你回去问问你父亲,当年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是盗窃厂里物资、不慎摔死的小偷,还是保卫公家财物而牺牲的英雄?到底谁才是盗窃犯?”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安孝敏的目光变得更加惊异。 82、 “你还可以问他……”我指着某处咆哮道,“三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和杨叔把我爸孤零零地扔在冰冷的钢筋堆上,于心何忍?” 她泪流不止,盯着我说道:“你……你在说什么呀?” 我冷笑了一声,“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自己回去问。” “不,这不是事实,你一定是搞错了,我爸和杨叔,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安孝敏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到底是不是事实,你可以问问你爸的良心。” 她呜咽了一会儿,说道:“所以,你为了当年的事,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我爸?” 我盯着她说道:“是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我对她撒了一个谎,“二十四年前,我离开万州的那一年,就了解到这件事的真相了,从那时起,我就决定报复安家、杨家……” “但那时我还太小,没有能力做这些事,只好先逃离你们这两个伪善的家庭,等待机会,等我将来混好了,混出名堂了,再回来报仇。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本来我苦于没有机会,没想到你妹妹自己送上门来,招我做了她的司机。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其实已认出她了。也就是说,从那会儿起我已开始实施报复计划,让她爱上我,并带我重返安、杨两家,并让你也重新爱上我,从而闹得你们安、杨两家鸡犬不宁……” “可没想到,你和杨一凡的感情并不好,已濒临离婚,倒是便宜杨家了……” 我缓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之所以做那些事、说那些话,就是要让你们姐妹俩都离不开我。至于我爱不爱你们……二十四年前我离家出走之时,所有的爱就已被恨取代。” 听着我的话,安孝敏泪如雨下,痛苦得无以复加。她问道:“你为什么不在那时候,就告发我爸和杨叔,却等待这么多年做这些事?” 我说道:“因为我那时没有证据,而且我害怕你爸和杨叔对付我。尤其是你爸,从当知青到当工人,打架厉害远近闻名,还有那么多社会上的朋友,我那时那么小,又怎么斗得过他?” “至于现在,早就过了追溯期了,法律已制裁不了他们,我除了采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们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擦着眼泪问道:“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当年我求你带我走,你为什么不带走我?那样不就报复我爸了吗?” 我看着别处冷笑了几声,说道:“你以为我没有这么想过吗?当初七哥跟我说,你的那个妞那么漂亮、那么水嫩,干脆带她去武汉卖,帮我们赚大钱。那天早上我们去车站找你,本来是想带你走的,可我当时觉得你还没满十六岁,太小了,动了恻隐之心……” 我顿了顿,又冷笑道:“早知道后来报仇那么难,还不如当初听七哥的,我的仇早就报了。” 安孝敏哭得蹲在了地上,脸埋进双臂,呜咽不止,肩膀都在抽搐。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真想把她扶起来,对她说,敏敏,不是这样的,我是在胡说八道。 可我又分明体会到了,某种报复安叔的快感。我真恨自己,为了泄愤,竟然这样来伤害自己爱的女人。 半晌,安孝敏站了起来,沉声说道:“虽然我压根不相信我爸和杨叔害过你爸,但还是要向你和你的父母道个歉……” 她说着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了,陈兴言,对不起了,陈叔、周姨,是我们安家对不起你们。” 她鞠完躬,忽然用力打了我一个耳光,这一巴掌真是用尽了全力,打得我生疼。 “你干嘛打人?”随着喊声,隋静蕾冲了出来,查看我的脸,“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啊?” 她已躲在暗处偷听了多时。我拿开她摸我脸的手,“没事,没事……” 隋静蕾挽着我的胳膊,对安孝敏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男人?” 安孝敏狠狠地说道:“你的男人?不要脸,他还没跟我妹妹离婚。” “说谁不要脸呢?你再说一句?”隋静蕾指着安孝敏怒斥道。 安孝敏冷冷地盯着她。我把隋静蕾劝住,“静蕾,你别管,从现在起,发生了任何事,你都别管。” “可是……”她蹙眉看着我说道。 “躲开!”我命令道,不容置疑。 她只好站到了一边。安孝敏冰冷的目光从隋静蕾的脸上移到了我脸上,竖起右手的食指说道:“刚才的这个耳光,是替玫玫打的。她是你的妻子,那么爱你,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你却跟你的前妻搞在一起……” 啪的一声,安孝敏又重重地打了我一个耳光。隋静蕾惊呼着作势要扑上来,被我制止住了。 “站那儿别动!”我盯着安孝敏对隋静蕾吼道。 她只得一动不动,惊慌地看着我和安孝敏。 安孝敏又竖起了右手的食指,泪流满面地说道:“这一耳光,是替我自己打的。我安孝敏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那就是你陈兴言。” “我从十三岁时爱上你,爱了你二十几年,一直爱着你。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爱错人了,爱上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爱的混蛋。从今以后,我的爱情彻底结束了,我安孝敏和你陈兴言,再无半点瓜葛。”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往下流。紧接着,她打了我第三个耳光,打得比刚才那两下还重,鼻血流了出来。 “陈誉……”隋静蕾惊叫着,就要上来。 “别动!”我再次咆哮道,一动不动地盯着安孝敏。 隋静蕾只得冲安孝敏哭喊道:“你打够没有?别再打了成吗?” 安孝敏丝毫不理会她,狠狠地盯着我,“这一耳光,是替我爸打的。他一直拿你当亲儿子,你失踪的这二十多年,他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他才六十几岁,那一头的白发,有一大半是因为你长出来的。” 我再次泪水长流,在心里问自己,我这样做,错了吗?我抱着这样的执念,是对还是错? 耳畔继续响起安孝敏悲愤交加的声音,“陈兴言,从今天起,你和我们安家两清了……” 她那双怨怒的眸光,真是让我终生难忘,“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说完转身就走,刚走几步又回头说道:“过完国庆节,立刻去广州,跟玫玫办理离婚手续。” 然后从包里掏出了车钥匙,“这辆车,当初送给你,我就没想过收回来。你的脏手碰过的车,我一丁点要的兴趣都没有。” 她把车钥匙扔到我身上,这才离去,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抹泪。 看着她在夜色中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和她之间的结局,会是这个样子? 我和我最爱的女人,终成一生的仇人。而这一切,都是我在一步一步的失控之下造成的。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晚了。 83、 “疼不疼啊?”隋静蕾过来,用纸巾擦拭我的鼻血。 我不想和她太亲密,接过纸巾自己擦。隋静蕾嘟囔道:“什么女人啊?下手这么狠,简直就是个母老虎。” 我说道:“别这样说她。” “回去吧!再给你止止血。”隋静蕾挽住我的胳膊往楼门里走。 我找不到不让她挽我的办法,只好任由她挽着。她边走边说道:“你也没必要把戏演得这么足吧?你看把她伤心得……” 一想到刚才的情形,我的心就痛得厉害,苦笑道:“不这样,又怎能彻底了断呢?我不想再跟他们那一大家子人,有任何瓜葛了。” 我的确是这样的想法,不向那两位老人追究那件事,已是我最大的宽容,但我必须远离那个大家庭,否则我父母的在天之灵,恐难心安。 夜幕下,安孝敏沿着小区的步道往外走,她使劲捂着嘴,不让哭声惊扰到附近过路的人。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姐姐……” 安孝敏抬头一看,不禁惊异,“玫玫,你怎么在这里?” 安晓玫冷冷地盯着姐姐,“其实我并没有睡着,你一出门我就跟着你了,一直跟到了这里……” 安孝敏惊讶地看着她,她看了一眼别处,冷冷地一笑,“我当时就估计你来找陈兴言,果然没错。” 安孝敏连忙说道:“玫玫,我来这里是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你是替你自己问的吧?”安晓玫冷视着姐姐。 “我……”安孝敏一时心慌意乱,不禁语塞。 “姐,他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安晓玫目露幽怨。 安孝敏不知道妹妹到底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她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只好说道:“玫玫,一定是他搞错了,咱爸和杨叔,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我相信咱爸……”安晓玫点了点头,依然冷冷地盯视着姐姐,“我是说,别的事。你告诉我,是真的吗?” 安孝敏的心中,涌起巨大的慌乱,喃喃地说道:“什么啊?” “你俩的事……”安晓玫冰冷的目光中泪光闪烁,“你和他上床了吗?” 安孝敏怔怔地看着妹妹,无言以对,眼中也噙满了泪水。 “你说啊!你到底有没有跟他上床,姐姐!”安晓玫的声音中,满是悲愤。 安孝敏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泪水滚滚滑落。 安晓玫也流下了眼泪,问道:“几次?” 安孝敏睁开眼睛看向妹妹,“玫玫……” “告诉我,几次?”安晓玫吼道,泪流不止。 安孝敏的眼泪流了又流,半晌说道:“两次,一次是在去年国庆节期间,那晚我和杨一凡吵架后,趁杨一凡离家,夜里悄悄去了他住的宾馆……” 她抹了一下泪水,又说道:“还有一次就是,前段时间我们一起去万州的时候……玫玫,姐对不起你……” “姐……”安晓玫撕心裂肺地说道,“你是我的姐姐啊!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妹夫上床?怎么那么不要脸?” 安孝敏的心哗地一下就碎掉了,低下头泪如雨下,呜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姐,我从小就崇拜你、喜欢你……”安晓玫以泪洗面、伤心欲绝,“你是我最爱的人,他也是我最爱的人,你们两个居然背着我上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越说越激动,双手捉住姐姐两边的胳膊,使劲地摇晃,“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 安孝敏的身体摇曳不止,闭着眼睛只顾着流泪。安晓玫松开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告诉我,跟他做爱的感觉怎样?你舒服吗?有高潮没?是不是很喜欢跟我老公做爱?” 安晓玫已失去了理智,再次摇晃姐姐,哭喊道:“你说啊!告诉我啊!” 安孝敏悲痛欲绝,流着泪央求道:“玫玫,你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突然之间,安晓玫打了安孝敏一个耳光。安孝敏惊叫了一声,捂着自己被打的那侧脸,那双泪眼看向妹妹。 “安孝敏,你太不要脸了!”安晓玫指着姐姐厉声说道,“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姐姐……” 安孝敏一边流泪,一边不住地摇头,喃喃道:“不,不……” “我也不再是你的妹妹,咱们姐妹情断义绝,互不相干。” 安晓玫说完,转身就走。安孝敏冲着妹妹的背影哭喊道:“玫玫,玫玫……” 却无法挽回妹妹离去的步伐,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她一下蹲在地上,头埋进臂弯痛哭失声。 哭了好一阵,安孝敏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哭着说道:“姗姗,你现在有空吗?去一趟玫玫那里……” “敏姐,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文绮姗在电话那头惊问道。 “你别问了,总之有任何事,都是我的错,你赶紧去陪玫玫,她一个人我不放心……对了,这事千万别跟东子说,也别跟家里的任何人说,拜托了……” 跟文绮姗通完话,安孝敏再次泪流满面…… 次日,江北国际机场的t3航站楼旁,文绮姗在车上拥抱了一下仍在哭泣的安晓玫,拍着她的背说道:“行了,别哭了,好好的啊!” 安晓玫擦去泪水,使劲忍住哭,哽咽着“嗯”了一声。两人分开后,她说道:“别告诉我哥。” “嗯,知道……”文绮姗握了握好友的手,呡嘴一笑。 一直目送安晓玫拖着拉杆箱进了航站楼,文绮姗叹息了一声,将车开走了。 走进航站楼,安晓玫又哭了。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想都没想,就给挂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这次安晓玫接了。 “玫玫,是我,赵子明……” 当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时,安晓玫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耳畔继续传来那个男人的话语,安晓玫的心中,不由得波澜起伏…… 当天下午,安孝东就暴揍了我一顿,是他约的我,刚一见面,他就狠狠地给了我几拳。 “陈兴言,一年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做的?”他一边打一边怒吼道。 其实真要打起来,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比我高出了七八公分,还经常健身,可又怎是我这个在一场一场的街头斗殴中,用命练出一身打架功夫的人的对手。 可我根本没打算还手,很快被安孝东打倒在地。好在文绮姗及时赶到,死死地拽住了他。 安孝东在女朋友的拉拽下,指着地上的我狠狠地说道:“离我姐我妹远远的,别在安家任何人面前出现,否则,我绝对打残你。” 我坐在地上,擦了下嘴角的血迹,说道:“放心,我会做到的。” 他又过来踢了我一脚,才在文绮姗的拉拽下上了车,驾车离去。 84、 国庆长假结束后的第一天,我回到广州和安晓玫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整个过程中,她几乎一句话没跟我说。 出了民政局,我对这个被我伤害至深的女人说道:“玫玫,这辈子是我欠了你,下辈子还你。” “滚!”她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毅然决然地离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在心里想,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安家姐妹了。 敏敏,玫玫,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还你们。我在心里说道。 从广州回来的当天,我就搬回到了我的那套房子里。尽管隋静蕾相当地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依然帮隋静蕾打理公司,拼命地工作。 我不敢歇下来,因为一旦歇下来,我就会想安孝敏,止不住地想,当然也想安晓玫。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那年的平安夜,我在办公室加完班,一时不想回到一个人的家,又无处可去,开车来到了某个酒吧。 正一个人倚在吧台边喝着,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头。此时我因为借酒浇愁愁更愁,已有了七八分醉意,抬头睁起惺忪的醉眼,只见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站在我面前。 “兴言哥哥,还真的是你呢?”女孩笑道。 我这才把她认出来,“哦,婷婷啊!” 庄幼婷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呵呵笑道:“刚才就看着像你,过来一看,果然是你。” “婷婷,你怎么在这儿?”我问道,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在这儿打工吗?” “没有啦!你看我这一身像服务生吗?”庄幼婷拽着自己两边的衣襟说道。 她果然没穿服务生的衣服,上穿一件高腰短羽绒衣,里面是紧身薄毛衣,下穿牛仔裤配五彩运动鞋,既时尚,姣好的身材也显山露水。 “伯伯和姐姐不准我晚上出来打工,他们一再叫我别为钱的事发愁。今天是平安夜,几个同事约在一起玩,吃完自助餐又来这儿喝酒……” 庄幼婷说着,指向远处的一张桌子,“就在那边。”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个青年男女正在那谈笑风生。 “你伯伯他……还好吗?”我不经意地问道,却猛然发现,离开安家的这些日子,我挺牵挂安叔的,也牵挂杨叔。 虽然我视他俩为仇人,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牵挂。我颇有些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的感觉,可我明白,再怎么着,我也接受不了继续跟他们当家人。 庄幼婷蹙眉说道:“伯伯……不是很好……” “怎么啦?”我不禁问道。 她叹了一口气,“你和玫玫姐离婚后的这段时间,伯伯特别地沉默寡言……” 听着她的话,我在心里竟有些不忍,又立即暗骂自己妇人之仁,竟然对害死自己父亲的仇人心生恻隐。 庄幼婷继续说道:“对了,那天我路过伯伯的房间时,听到姐姐在里面问伯伯。她说,爸,您告诉我,兴言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的心提了起来,问道:“那你伯伯是怎么说的?” “伯伯沉默了一会儿,说,孩子,你别再问了,我对不起你陈叔,对不起你周姨,也对不起兴言啊!然后我就听到姐姐在哭。伯伯又说,但这事跟你杨叔无关,都是我的错……” 庄幼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急切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听到我妈叫我,里面说话的声音也一下停了,我就赶紧离开了……” 我不禁陷入思索,看来当年章驼背没有对李叔胡说,但安叔为什么又说跟杨叔无关呢?当年章驼背明明看到的是三个人,除了我爸和安叔,另一个就是杨叔…… “兴言哥哥,你怎么啦?”庄幼婷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没怎么。” “你知道吗?玫玫姐辞职了……” 对于安晓玫辞职,我并不意外,毕竟我和她才结婚五个月就离了,结婚时她的公司人尽皆知,总公司的大老板还送了份厚礼,现在她在那里再无颜面呆下去,也属人之常情。 “辞职了?”我喃喃地问道,心想她辞职后,又将在哪里另谋高就呢? “对啊!听说她辞职后,就加入了某个支教志愿者组织,到偏远山区支教去了。” 我不禁吃惊,同时心潮澎湃。作为职场女强人,以安晓玫的资历和才干,到哪儿谋不到一个高薪职位?她现在正处于职业生涯的上升期,假以时日,成为大集团公司的高层是完全有可能的,干嘛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非得去当个支教老师? 难道是因为为情所伤,让她用这种方式来自我放逐,躲得远远的,远离我,远离安孝敏,远离她最爱的两个人,远离这一切? 可我和她之间,虽然我也是情非得已,但错不在她,她又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如果真是这样,则我罪莫大焉,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几乎等于是毁掉了一个如此美好和优秀的女人。 可我不这样,又能怎样?这个冬天的夜晚,我的心情复杂至极。 “伯伯不太高兴玫玫姐支教,他想让玫玫姐春节回重庆来,跟她谈一谈,可玫玫姐不愿回来。” 庄幼婷说着,叹息了一声,蹙眉道:“我知道,她是不想见姐姐。真没想到,她和姐姐从小相亲相爱,现在居然为了一个男人,闹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她又立即宽慰我,“兴言哥哥,我不是批评你哈!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 我的心顿时被愧疚和疼痛所笼罩,同时也深感不安,问道:“这事,家里人都知道啦?” “能不知道吗?这种事怎么瞒得住?”庄幼婷说道,“玫玫姐说她再也不想回重庆了,还说她不会忘记伯伯的养育之恩,以后会回来看望他老人家。” “于是姐姐向伯伯承认了,说是她对不起玫玫姐。有一次孝东哥哥喝了酒后说,滚,都他妈滚,不是亲生的,再怎么也养不家,陈兴言、安晓玫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永远都别回来……” 庄幼婷说到这里,捂了一下嘴,抱歉道:“对不起啊!兴言哥哥,我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 我苦笑道:“没关系,你哥至少骂我没骂错。” 庄幼婷双手抓住我的小臂,急切地说道:“兴言哥哥,你和安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要跟玫玫姐离婚?为什么要离开安家?真的是因为隋静蕾吗?” 我说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提,你也别问。” 她“哦”了一声,又忧心忡忡地说道:“那你说,玫玫姐会不会永远都不回来了?她本来就是从她二叔家抱养过来的孩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不认安家了?这样的话,伯伯该多伤心啊!” 我拍了拍她的脑勺,笑道:“你想多了,怎么可能呢?真以为你玫玫姐是忘恩负义的人啊?” 85、 沉默了一会儿,庄幼婷说道:“对了,姐姐最近在跟一个男人交往了……” “是吗?”我喝了一口酒,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那个男人四十几岁,离过婚有个孩子,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还是姐姐他们大学的名誉教授。听说跟姐姐认识好多年了,去年姐姐离婚后,他就开始追求姐姐了,一直追到现在,姐姐才答应跟他交往。” “那他们……现在到什么程度了?”我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姐姐说,那个男人一直对她挺好的,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嫁给他……” “他们……住在一起了吗?”我又问道。 庄幼婷笑道:“怎么可能呢?姐姐说,结婚之前她不会跟那个男人越过男女界限的。”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立刻在心里嘲笑自己多此一举,对于一个已跟自己毫无关系,甚至可以说恨着自己的女人,关心她这方面的事有什么意义?可饶是如此,我还是想知道。 我甚至悲哀地想,那个男人如此地出众,假以时日安孝敏难免不跟他发生那方面的事。 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女人,一个可能将成为别人的伴侣,另一个自我放逐、远离尘世,我的心就止不住地疼痛和失落。 这时,庄幼婷接了一个电话,放下手机时,我看到她的屏保是庄姨抱着小时候的她,那时的庄姨风韵犹存。 “这是你小时候?”我拿起她的手机问道。 庄幼婷笑道:“对啊!我手机里还有好多从小到大的照片呢!你要看吗?” 我微笑着点头。她拿过手机,在屏幕上划了划,又递给我。我拿在手里一张一张地翻看,果然都是她从小到大的照片,有些是和庄姨一起照的。 其中一张深深地吸引住了我,估计是她上高中时拍的,照片中的少女额前留着刘海,两边各有一绺长发,端的是面若凝脂、明眉皓眸、目含秋水,清纯靓丽得令人窒息。 “这张好清纯,多大的时候?”我脱口赞道。 “十七岁……”庄幼婷说着,嘟嘴道,“兴言哥哥,你是不是说我现在不清纯了?” “没有、没有,只是你那时显小,现在更成熟一些。” 我看着照片笑道,仿佛看到了不到十六岁时的安孝敏,那时的她也留着一模一样的发型,同样漂亮、清纯得不可方物。 任何时候,只要一想到二十几年前那个在万州长途车站苦等我的少女,我的心都会疼得厉害,此刻也不例外。 “兴言哥哥,我肚子有点疼,先去上个大号。”庄幼婷抚着自己的肚子,蹙眉对我说道。 “那你去吧!”我说道。 “嗯,那你等我,手机放你这儿了。”她嫣然一笑,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庄幼婷走后,愁绪重回我的心头,因为那对姐妹,只得一杯一杯地灌自己喝酒,很快一瓶威士忌就见底了。 脑袋耷拉在吧台上睡了会儿,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我想都没想,拿起来就按下了接听键。 “婷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电话那边传来安孝敏关切而又责备的声音。 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接的是庄幼婷的手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婷婷,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安孝敏问道。 这时,耳畔传来庄幼婷的声音,“兴言哥哥……” 我赶紧按下了挂断键,对走到身边的庄幼婷说道:“很晚了,你回家吧?我也要走了。” 说着起身迈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庄幼婷赶紧扶住我,“小心!” 我已醉得不行,嘟囔道:“没、没事……”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我上个厕所的工夫,就醉成这样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酒瓶,埋怨道:“你怎么都给喝了呀?” 把我扶到椅子上重新坐下,说道:“在这儿等着,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过了一会儿,庄幼婷回来,搀扶着我往酒吧外走,“我送你回家。” 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但没工夫接,一直扶着我来到了酒吧外面。 “你的车呢?”她问道。 我耷拉着脑袋往路边指了指,一个等在酒吧门外趴活的代驾问道:“妹儿勒,要代驾不?” 于是庄幼婷和代驾把我扶进了车里,她和我坐在后座,代驾坐进了驾驶位。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庄幼婷拿起来接听,我的脑袋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她的肩上。 “姐……”她刚一开口,代驾回头问道,“妹儿勒,去哪点?” 庄幼婷赶紧蹙起眉头,在唇边竖起食指,对着代驾嘘了一声。 “我一会儿就回来,我同事喝醉了,送她回家……女的……哦,刚才是代驾,我同事不是喝醉了吗?叫了个代驾……嗯,放心吧!姐……好、好,我知道了,姐拜拜。” 通完电话,她又问我,“兴言哥哥,你现在是住在静蕾姐姐那儿,还是住在你的那套房子里的啊?” 此时我已有些不省人事,没有说话,庄幼婷拍了拍我的脸,说道:“兴言哥哥,兴言哥哥,你说话啊!” 我仍没吭声,她只好对代驾说了个地名,代驾发动车子开走了。 一路上,我都枕着庄幼婷的肩,阵阵幽香和如兰的气息侵入我的鼻孔,虽然我迷迷糊糊的,仍觉心旷神怡。 庄幼婷把我送回了我的那套房子,将我扶到床上躺下,又去给我兑蜂蜜水解酒。 在厨房里,她拨通了安孝敏的手机,“姐,今晚可能我要晚点回来,或者不回来了,我同事醉得厉害,她一个人我不放心……真的是个女同事……嗯,那就这样,谢谢姐姐,拜拜!” 兑好蜂蜜水后,她端到床边扶起我,“兴言哥哥,喝点蜂蜜水……” 我喝了几口,她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又给我盖上了被子。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渴醒了,起身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将里面剩下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虽然睡醒了,但宿醉之后的我处于断片状态,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来的。恍惚中我下床出了卧室,往卫生间走去。 当我埋头推开门时,立即听到了一声惊呼,抬头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 只见庄幼婷在卫生间里,身上一丝不挂,正拿着毛巾擦拭身子,姣好、迷人的裸体展露无遗。那对玲珑娇乳,那纤细的腰身,那两条大长腿,以及那三角区底部的萋萋芳草,实在是曼妙之极。 她也怔住了,随即抬起一只手掩住胸部,另一只手捂在芳草上,转过身去,将同样姣好的背面,包括那对不大却圆翘的美臀留在了我的视线中。 “你出去啦!”她娇羞地嗔道。 我赶紧退出了卫生间,心砰砰直跳,直骂自己该死,怎么就闯进去了呢? 此时已是清晨,餐桌上放着一锅粥、一盘煮鸡蛋、一碟咸菜,还有碗筷。我这才捋清思绪,敢情昨晚是那丫头送我回来的,并且一直没走,还给我做了早餐。 “兴言哥哥……”庄幼婷穿上衣服出来了。 我囧得无地自容,看着别处嗫嚅道:“婷、婷婷,刚、刚才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以为家里没别的人……” “没关系,兴言哥哥,我没什么。”她爽朗地笑道,令我稍感心安。 “我给你做了早餐,你赶紧洗漱了吃吧?”她又说道。 “好,好……”我仍不敢看她,低头往卫生间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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